第130章 甜水路、苦水路(中)(1/2)



“我是当年的雁门郡公杨广,娘娘不记得了吗?”杨广头脑当中也搞不清这位司马皇后是否认得自己,只能试探着答道。

“你是太后的弟弟阿纵?”阿碧的目光中闪现出丝惊喜,旋即又黯淡了下去,“世上已无司马珞这个人,还是让阿碧为这位小爷多唱上两曲吧。”

到了这时,杨广才知道,司马皇后的闺名唤做司马珞。

“请娘娘这边坐下说话。”杨广将司马珞让至近chu的副座位坐下,关切地问道,“娘娘能否告知在下,您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方?”

司马珞神se淡然地答道:“被朝廷废黜之人,有亲难投,自己找个活lu而已,你又何必多问?”她说话的神tai、语气简直就是个久经沧桑的成年女子,哪儿还有、九岁女童天真烂漫的丝影子。

短短的两句话,杨广已从中听出了司马珞这年来所受的种种苦难:父亲兴兵作乱,兵败投奔南陈;自己受父亲牵累,被朝廷废黜;丈夫先是被逼禅位,继而又遭鸩杀。

不要说她个小小女童,这件件,桩桩的不幸发生在任何个成年人身上,只怕都会令她难以承受,濒于崩溃的。而自己从她方才唱的曲调当中却听不出她心头残存有丝的苦楚。

“请恕在下见识gua陋,不知娘娘方才唱的那曲,曲名唤做什么?”

“五柳先生(陶渊明)的《闲qing赋》,这世上要是真有桃花源这么个地方,该有多好啊。”司马珞无声地叹息道。

“据在下所知,娘娘的父亲司马消难如今人在南陈,在下冒mei问句,如果有人愿送娘娘至江左与令尊相聚,娘娘可否愿意?”因司马珞身份敏感,故而杨广有此问。

“有人?所谓的有人指的是你,还是旁人?”司马珞冷笑道,“啊,我想起来了,令尊隋guo公如今已做了皇帝,阿纵你想必也是位王爷了吧。那么,您的长jie,我大周朝的太后娘娘,她现在又是个什么身份?该不会摇身变,成了新朝的公主吧。”

“长jie和我现同居于座府邸之中,我今ye便带娘娘去见长jie,如何?”杨广qing知司马家和自家积怨颇深,无论自己怎么解释,司马珞对自己的误会只会越来越深,索xing把心横,把话向她挑明了。

“太后和你同住在座府邸之中?那么,他呢?”司马珞显然问的是她的夫君北周静帝宇文阐。

“介guo公,他已薨逝了。”杨广回bi着司马珞的目光,低声答道,“不过,只要娘娘答应随我今ye离开此chu,我定会向父皇求qing,保证娘娘平安度过生的。”

“我知道,花姑要把我送往南陈去。”司马珞听到夫君业已辞世的消息,并未liu露出难过、伤心,而是出乎杨广意料地向他坦陈道,“可我知道,我旦离开了长安,今生、来世便永无和阐郎厮守在chu的可能了。所以,我不会离开长安半步的。”

望着司马珞脸上呈现出的坚毅表qing,杨广实在难以理解,周静帝宇文阐死时才岁,眼前的这位司马皇后瞧样子至多比宇文阐大不到三岁,两个小小孩童之间如何能产生如此深厚的感qing,以至使司马珞甘心放弃到江左与亲生父亲相会的会,du自留在长安替亡夫守灵。

这就是古人竭力褒美的从而终吧。女子无论成人与否,经嫁入夫家,便视自己为夫家之人,反与娘家人显得生疏了。

杨广虽然打心底里还无法认同司马珞选择留在长安,而甘愿放弃到江左与父亲相聚的会,但听到司珞这么说,仍感到喜出望外,紧追着问道:“如此说,娘娘答应随在下今ye离开此chu喽。”

“你们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还走得了吗?”司马珞平静地反问道。

这个小女孩儿身上有种令人望而生畏的东西,能够使她迅速判明自己面临的chu境,进而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不知父皇准不准她住到自己府中,和长jie做个伴?杨广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竟冒出了这么个奇怪的念头。

“我还是唱首曲子吧。”司马珞说着,就要起身。

杨广忙也随着站起,开口拦道:“在下可不敢轻薄娘娘,要娘娘为在下唱曲取乐。”

“咱们在房中闷坐不语,时间长了,会叫房外的人起疑心的。”司马珞像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翩然起身,宛转歌喉,唱道:“我生之chu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歌辞沉郁,曲调悲凉,似是在向人倾诉着她xiong中无尽的凄苦和愤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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