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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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结束后我向她道别——尽管对她很有好感,但白羊座的我总不愿主动去追求。
她一句话留住了我:“空气这么好,不想一起走走吗?”
我当然不可能拒绝。遂买了两瓶汽水与她边走边聊。
“你叫李杰吧?”她问。
“是啊。”我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
“反正我知道。”
“那你叫什么?”
“我叫苏月。”
此后的半年多我与她过从甚密,从电影到文学,从绘画到学业,从历史现实,无话不谈。
这种交往是密切的,几乎每晚都在一起;这种交往是纯洁的,甚至不曾在非跳舞的场合握一下她的手。
她让我第一次体会到,灵魂交融所带来的快感与高度,并发自内心渴望与她走到一起。
但很遗憾我们没能走到一起,很长时间我搞不懂原因。
后来想了想:大概总有人比被动的白羊座更懂得如何献殷勤,以感动女人。
失去灵魂伴侣的感受痛入骨髓,此后十年我始终没有忘记她,以及初识时那个美好的夜晚。
毕业后她去了深圳,我则留在南京。
我们还保持着偶尔的电话联系,得知她并未与大学男友走到一起,而且一直单身。
“跟你跳过舞后,我再也无法跟别人跳了。”有一次她在电话里说,“再不能适应任何人。”
可我已经结婚了,过上了既死水一潭、又硝烟弥漫的中国式经典婚姻生活。我还能想什么呢?
青春在蹉跎中逝去。
转眼到了2005年初,我和前妻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随即蔓延至两个家庭。
这次争执导致我对婚姻彻底绝望。离婚虽是2007年年初办的,可在那之前这桩婚姻就死了。
而我们对抗正激烈时——2005年春节——苏月来南京参加毕业十周年聚会。
前妻带孩子回娘家去了,老妈则奔忙在工地上。
父亲的去世虽给老妈带来无限悲痛,却同时给了她事业上的转机——她得以腾出手来开拓市场,又少了个不断烧钱的无底洞。
而且她这多年如一日坚持信誉至上的原则,也终给她带来了大客户:2005年,她接到政府园林部门一个大订单,承包了某公园的节日景观工程。
从此她业务转向,注册了广告工程公司承揽各大节日的园林景观施工,从个体户变成了老板。
苏月到南京后联系了我,那晚和她的大学死党一同来到我空荡荡的家里。
我买了瓶红酒,三人边喝边聊。
她看上去没什么变化,而当时的我却体态肥胖、脸色蜡黄、双眼浮肿,一副被生活摧垮了的样子。
她端详了我半天,慨叹道:“没想到岁月对人的摧残这么大,没想到你过得这么不如意。”
“现在看来,这场婚姻完全是个错误。”我颓然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你毕竟有了孩子啊,还是能挽救就挽救吧。”
“我看没救了。我跟她完全不是一路人。”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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