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无法言说的风光(1/2)

支教中心的领导为了表示自己很重视山区的教育工作,也为了表达他对我愿意接受这份工作的尊重,提前几天就亲自开车到我家接我。

领导是中午的时候来到我家的,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很显然是在问路。也难怪,农村的房子的确很难找,没有路名,也没有门牌号。

我虽然早就看见他们了,但我并不知道他们是来找我的,另外,我起来只是为了上厕所,憋了一早上了,身上的某些部位都有点麻了。所以,我对他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即便轿车出现在村里这种事情很少见。

当他们碰见我的时候我刚从厕所里钻出来。

他们并没有向我问路,而是直接从我身边开过去。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位支教中心负责人,他就坐在副驾驶座上,他看了我一眼,可他们好像并没有认出我来,或者他们不敢确认站在路边的那个头发凌乱的“智障”就是那个他们口中的“好青年”。

我也明显感觉到了支教中心负责人脸上的厌恶。我当时的形象,他们可能觉得问了也是白问。我的头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洗了,胡子拉碴的,只穿一条皱巴巴的大裤衩,踢踏着脱鞋。而最令人可疑的是我的眼神,呆滞无神。

知道他们是来找我以后,我站在路边良久,犹豫着要不要回家去,我心里很矛盾,可我究竟是想逃避支教这份工作还是不敢以那样的形象示人,我也不清楚,或许两者都有吧。

在我为难之际,母亲手里拎着一包洗衣粉向我走来,然后像时候那样把我拉到三叔家门口的水龙头那里,不由分就把我的头摁了下去。我就像个布娃娃一样,没有主动也没有反抗,就那样任由母亲摆弄。

当清凉的水从后脑勺浇了下来,真凉,我打了个激灵,人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不知是母亲生气了,还是长年的劳作手指变得笨拙,她给我洗头发时我总感觉疼得厉害。母亲每抓挠一次,我就感觉疼一次,我的头总想挣脱母亲的手。于是,母亲索性让我自己洗。母亲则站在旁边,告诉哪里哪里还有泡沫还没有冲洗干净。

洗完之后,母亲又想像时候那样,用她的衣服把我的头发擦干,可这次我躲开了,然后用手指当梳子,随便理了理头发,又甩了甩,就那么头发湿漉漉地回家了。母亲似乎想点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有,拎着洗衣粉走在后面,我第一次听到母亲叹气。

领导一行人到家里以后,又了一些我父母很难听懂的话,我父母只会:“谢谢。”

突然有人开着车子来接我去上班,这件事在村里还是挺轰动的,没一会儿,院子里就来了不少人,有的是来看热闹,看轿车的,有的是来祝贺的。虽然父母和我都清楚我将要去的是什么地方,从事的是什么样的工作,但即便是如此,父母还是觉得脸上有光,逢人便笑呵呵的。只是这样的“光耀门楣”是不能对外人的,所以父母只字不提我的工作。

我的行李不多,大部分是书。毕业时,我挨个寝室的逛,地上扔的书,我一本不落地当做宝贝似的捡了回来。那时候我想,书本作为一种存在的实体,可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价值,但是里面的智慧是一种无形的资本。还有一部分是我自己平时买的。平时买回来的书,除了被同学借去忘了归还或者大家传来传去弄丢了以外,都被我好好地保存着。也好在我捡回来那些书,否则,在支教点的很多时候,我的日子将会怎么样的难熬!

每年毕业的时候,除了一些与专业有关的,或者与将来即将从事的工作有关的书籍以外,其他的书都被当作垃圾处理掉。虽然每年的毕业时节,校园里都有收购旧书的商贩,但是由于他们给的价钱太低,甚至低得可笑,所以很多同学宁愿将那些不要的或者带不走的书,要么送人,要么扔掉。还有的人由于生意谈崩而当着商贩的面将书撕掉、烧掉,顿时周围就围满了人。

虽然平时在那些地方点火烧东西是被严禁的,严重的还可能受罚,但是毕业前的那几天,在宿舍楼门口,有烧书的,有烧棉絮床单的,但奇怪的是居然也没有一个人前来阻止,有的只是围着看热闹的,仿佛那几天是大赦之日一般。而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偶尔还能发现几个学校的保安,他们也跟着人群起哄,也跟着人群笑,而且好像还笑得挺开心。

把我接到城里以后,领导又安排我在城里最好的一家宾馆住几天。还跟我需要什么东西尽管提。我给我买些书吧。第一次教书,没有经验,我想多买些辅导书,练习题之类的资料。

领导对我的要求似乎挺满意,脸上还不忘露出欣慰的微笑,对我点点头。之后领导一会儿还有个会,先走了。走之前再三嘱咐支教中心负责人要把事情安排好。

第二天,支教中心的人就把我要的那些资料置办得很完美。各年级、各种资料虽然数量不多,但都应有尽有。我想到的都买了回来,还有一些我没有想到的也都买了回来,都很有参考价值,不亏是搞教育的,我心里暗叹。

在县城的那几天,我又买了一些自己的日常用品。在一次饭桌上,无意中谈到这事时,领导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记住【岁月静好,厮守锦绣年华】最新更新章节〖第4章无法言说的风光〗地址https://wap.xbqg99.net/126/12667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