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眼(1/2)
“喂,阿枚咩,为咩事回家呀?”
“妈,我───我被人炒鱿鱼了。”我尽量在电话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好让我能发挥更好的演技───努力扮演一个伤心欲绝被人炒鱿鱼的打工者,并尽量说话时带有语咽,让妈信以为真,至少得让过得了自己心里那关。我估计妈听到我这番话一定会起效果,事实证明了───
“为什么?”听着妈带有焦急的声音,我于心不忍,但也没办法。有些事一旦坐错了,就会永远错下去,这就是所谓的‘一棋不慎,满盘皆输’。说的就是我这种没头没脑的人。
我紧紧抓着手提电话,手心沁出了汗,稍微远离了耳朵,“妈,上周公司组织去体检,结果我身体检查出了点小问题,所以被她们炒了!”如果有心人真心留意到我这段话,会听到我轻微的颤抖声。
“啊,有什么问题,你身体不是一向好好的么?”
“是啊。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就中招了。”
“那你的体检单还在吗?”
看样子,我明显感觉到妈比我还紧张,比我还着紧这份工作,我继续哄我妈,说道:“应该还在吧,等我回来再说细说吧,”没等妈说话的机会,我一口气把剩下的话全说了,“妈,我在村口了,现在。很快就到家了。”
“哦,好的!”明显的从电话里头传来妈微叹。
放下手提电话,身体稍微舒展下,绷紧的神经,僵硬的肢体顿时感觉轻松多了。不单只是 上,精神上也得到了放松。从刚才的通话来看,很显然,我不会讲大话,笨拙的说话技巧。当时情景像是被人抓奸在场的尴尬,耳根子火辣辣的被火无情地烧灼着!
“呼”,我顺手将手提电话放进裤袋里,右手抓住行李箱,左手提着一个装有折叠席子的紫色布袋,一步一步地向前迈着,每前进一步,心情变得特别沉重,这三四十步路,让我步履维艰,压抑感越来越多,就好比阴天里满天的乌云,“黑云压城城欲摧”,令人难受。
终于还是回到家了───在巷子里,我第一眼就见到了外甥───吖俊。他正在外边玩泥沙。
“舅,你回来啦,”吖俊一看到我后很高兴,泥沙也不玩了───直奔过来,跳到我身上。我赶紧双手丢下行李,把他抱了起来,问道:“想不想我啊───辉哥。”吖俊点头答应,“嗯。”同时也忘不了向家里人报喜,扭头喊到:“外婆,吖舅回来了,哥哥姐姐快出来啊。”
很快一窝蜂的外甥跑出来拿走地下的行李,其中一个顺便问道:“舅舅,这是什么东西?”
“席子,舅舅平时睡觉用的。”
我抱着吖俊踏进屋里,在厨房里,我看到妈妈了,───她正在炒菜,我不敢正眼望她,只是叫了一声:“妈,我回来啦。”
妈‘哦’了一声算了回答我,而我便溜进屋去了。
回到房间,我立马换了拖鞋,再次出来时就被彼特笑了不停,说我穿错鞋了。我低头一看,懵了,双脚穿着不同号的拖鞋,尽管颜色很相近,要不是认真看,很难发现。记起4号那天早上从工业大学那里匆忙忙收拾行李出来,就直奔黄埔。即便是回到黄埔的出租屋里也没发现我穿错别人的拖鞋回来。可想而知,我份人做事不认真───正一马大哈。
虽然经过这段有点尴尬且愉快的小插曲,我被人炒鱿鱼这件事,妈还是说出来了。她没忘,也不可能忘得了。
在我房间里换鞋时,就间断听到妈说话了,像是对我说,“吖枚,怎么会被人炒鱿鱼?是不是工作时玩手机吖!”
那时我一回到房里就一直撅起着嘴唇,躺在床上看着蚊帐出神。吖俊像个小猴子‘噗’的也跳上床来,挨着我的腰部摩擦,叫了我几声,我没心情回答他,只是像以往那样───本能地伸手到吖俊头上摸了他几下,随即翻一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就叫道:
“妈呀!没有这回事。”
没有回答。厨房就在隔壁,妈素常疼爱我这唯一的儿子。厨房里明明有说话的声音,并且像是跟人说话。
我在床上又翻一个身,跳了起来,便出房门。来到厨房里,问道:
“妈,你刚才是跟我说话吗?”
妈点了点头,说,“说吧,到底回事,怎么好端端的让人给炒了呢?”
“妈,电话里头不是跟你说了吗,是我身体出了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你说说看,过几天爸也回来了,叫他带你去医院检查!”
“什么!”我猛一跳,就好像理发时候颈脖子上粘了许多短头发似的浑身都烦躁起来了。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怎么了,儿子!”妈关心地问道。
妈越是这样我就越感到难受,感觉自己犯罪感又上了一重楼!心想,既然事都成这样了,我便说:“没事,妈,就是右胸部这里,时而隐隐作痛,难受的要死。”我伸出右手指了指胸部发作的位置,当然没有跟妈说,‘痛起来就有种想死的感觉’。这话万万不能说,我已经犯下这么严重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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