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眼(1/2)

半夜我为剧烈的口渴醒来,来到客厅喝白开水,一连喝了几杯。喝了五六杯,大概。这时我的皮肤渗出了一层汗膜。想必是刚才喝水太多所致。然后我把杯子放在桌上,靠墙站立片刻。

明天,明天,体检报告出来了,事实上今早去体检时荔枝就说了,只不过爸爸怕等,所以才熬到明天来拿。这只是个暂时让我喘息的机会。

现在的我很明显地清醒了许多,想看一眼时间,却又怕回房找手提电话。搞不懂,我也想不明白,梦里的那个女孩是谁?对于这种梦,曾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但每次都这么模糊不清,连个人的面目都不清晰,知道是女的,可又有什么用呢?罢了罢了!还是赶紧睡吧,爸爸明天还要去拿体检单呢。我想应该是夜最深的时候了──是什么都将迷失在什么地方的时候─。

──我站在婴宁的床头──她背对着我呼呼大睡,洁白如雪形状好看的脚心从薄被中探出。似乎有人在我的背后悄然按下了什么开关,喉结响起幽微干涩的声音──我一咬牙,贴着婴宁钻了进去。

两人的体重压得小单人床吱呀作响──一股轻微的汗味。婴宁身体暖融融的,和我一样津津地沁出汗来──我一咬牙改变了她的姿势,慢慢搬过她的身子让她仰卧着。她大大地吐了口气,但还是没有醒的意思。只是在深梦中吁了口粗气。

与此同时,有什么企图像是在我体内脱壳而出。不知不觉之间,感觉自己身上有一对眼睛对准了自己的内侧,所以可以观察里面的情景。我还不清楚那个什么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但不管怎样我都既不能推进又不阻止那个什么的活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的蠢蠢欲动。

我心已定。

不,不对,坦率地说我没下定什么决心,因为我别无选择──婴宁还在梦中,我在她梦中压下身去。

婴宁突然醒来,得知我已进入其中。

“喂,阿枚,你到底在干什么?”

“好像进入了你的体内。”我说。

“你为什么干这种事”?婴宁以干涩的语声说。

“我──”

“好了,快停下来。”

“──不。”我摇头。

“阿枚,你好好给我听着:一来我已经有恋人,二来你是在我做梦时进入的,而这样的做法是不正确的。”

“知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去干,”婴宁苦口婆心地说,“并且要忘掉这件事。我忘掉,你也忘掉。”

“已经晚了──”我叹息道。

“为什么?”

“因为我已决定了。”我说──。

我再也不愿忍受让各种东西任意支配自己、干扰自己。

婴宁双手捂脸,微微哭泣。我为之不忍。但到了这一地步我已无路可退──有进无出──我明白了,什么也不再说了──。

她说,“但有一点你得记住:你是在jia污我。我是喜欢你,但这不是我所希望的形式。我们很可能再也不能相见了──无论此后你多么盼望。这也没关系?”

我不予回答,关掉思维电源。搂紧婴宁,腰部开始起伏──起始温情脉脉小心翼翼,继而摧枯拉朽。婴宁闭起眼睛任凭我一一鼓捣。她一声不响,也不反抗,脸毫无表情地歪向一边,然而我还是能够把她感觉到的 快感作为我自身的廷伸加以感受。这点我现在很清楚。

“呼”,我一泻而出。

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原来的床上,周围谁也没有。时值深更,夜黑得无以复加──下床脱去内裤,用水冲洗上面粘沾的液体,它犹如黑暗产下的私生子,白白的重重的,粘粘糊糊的。

我再次口渴得要命,一口气喝了好几杯水。无论怎么喝都不解渴。我实在孤独难耐。在午夜无边的黑暗里,我孤独得地老天荒。随后我回身上床,坐在床上深深呼吸。夜色拥裹着我──为什么一夜之间会连发这种梦?而且里面的女主人公都不一样。

诚然,那种梦是我无法控制的。那也是超越本能自制力的存在。除了接受(快乐与痛苦并存),我别无选择。而对我来说,惧怕想象力,更惧怕梦──惧怕理应在梦中开始的责任。然而觉不能不睡,而睡觉偶尔会做梦──清醒时的想象力(回忆梦境)总可以设法阻止,但梦奈何不得。

──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在床上呆了许久,然后走进洗手间,──糟了,爸爸不在家里。这时我才想起今天是去医院取体检单的日子。这样想着,自己也忘了挤牙膏。哦,还有毛巾。想转过身走出,突然眼睛一亮,看见在水喉头上面挂着一面大镜子,在左边的小花篮里放了不少洗漱用品──牙刷牙膏,咦,居然还有梳子──全身都是浅黄色的很明显是塑料做的小玩意儿。用手翻几下,看到几个方形的东西,鼓鼓的,捏了捏,随即拆开,是一个气球,表面布满了坑坑洼洼,像极了癞蛤蟆的那层皮。哼,原来是这个。难怪昨天坐车回来看见爸爸的怪笑。

我心里很不爽,这算什么?!是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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