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仰慕（二）
在那堆成快一个人高的石头下，鲜血从那石缝处，顺着平坦的道路，逐渐蔓延开来。
那殷红的血液不断刺激着杨展义的每根神经。
“牧子，牧子。”
杨展义低喃着每一声，双眼失神。
他不信，他不信。
那血或许不是牧子的呢？
可是，可是他怎么会如此不安呢？
就似乎是心头空落落的，失往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一样。
不，不会的。
那是他的牧子，他说了，等他回来的。
在杨展义眼眶里的泪水落下的一瞬，杨展义竟直接跳了下往。
那一滴晶莹的泪落还未落在石头上，便在空中被风化往。
“杨展义！”孙琪惊呼一声，也随之跳了下往。落地后，脚顿足了一下，缓了一两秒，孙琪才前往追上杨展义。
“你身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了，你不要乱动，这些我来就是。”孙琪上往一把捉住杨展义的手，可手才刚碰触到杨展义的手背，就被杨展义直接打开。
“孙琪，假如你把我当你的战友。我求求你，帮我找到他好不好。”杨展义已经急红了眼，他只要一想到埋在石头下的是牧子，他就感到失看。
第一次，杨展义用祈求的话语对孙琪说。
孙琪被杨展义这副样子容貌吓到了，终极咬咬牙，也不再禁止杨展义，快速跟杨展义将石头搬开。
后面遇上来的警察们也都赶紧搭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块又一块的石头被搬开。
那被石头掩埋在地上的人，也逐渐露出清楚的容貌。
实在当埋在石头下的人，露出一截手臂的时候，杨展义就知道，他的牧子是回不来了。
可他依旧抱着一分盼看。
万一，万一他的牧子还活着呢？
当石头全部搬移开，露出完整的人的时候。
除了孙琪和杨展义，其他警察都默默起身，结束了手上的动作。
杨展义跪在一旁，毫无动作。
实在他早在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的时候，就已经保持了很久的沉默。
没人敢说话打破这沉默，所有警察只是默默将眼力投向杨展义。
说不哀伤吗？
那是假的，谁都可以看出杨展义那不言表的哀哀。
说哀哀。
可感到不太明显，看着自己爱人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哪有人如此安静的。
甚至连眉毛都不皱一下的。
可当杨展义跪在已经离世的李牧身边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哀哀。
曾经那面露笑脸，对生活从来不灰心扫兴的杨展义，此刻就像是失往了魂魄。
杨展义缓缓伸出手，当手快触碰到李牧脸上的时候，又果断收回手，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似乎怕手上的灰尘和血迹弄脏李牧的脸，尽管李牧的脸上全是石灰。
杨展义低着头，努力将自己手上的鲜血在衣服上擦干净。
脸上的脸色是那般的严正和认真，似乎他做的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
固然手上的灰层被擦拭干净，可从手上那被锋利的石头划破一道道的伤口处留下的鲜血是怎么都止不住。
疼吗？
疼。
只是疼的处所是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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