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2/4）
才进到内殿，赵踞却正站在窗扇旁边，一阵冷风从窗外猛扑进来。
“皇上，可使不得！”雪茶忙扑过往，将窗户掩了起来，“这风硬的很，留心给风扑了头疼脑热的。”
赵踞不言语，转身仍回到桌边落座。
雪茶打量着他的脸色，却见天子面如白玉，倒也看不出雷霆大怒的样子，但偏偏是这样忍而不发的神情，更加让雪茶不安。
“皇上，小国舅来了多久？皇上也该用些点心了吧？”雪茶小声地问。
赵踞道：“不必了。你下往吧。”
雪茶见自己也不能给天子分忧，心中扫兴，只得闷闷地答应了声 。
才要后退，赵踞忽然说道：“对了，你是往宝琳宫传旨的？罗婕妤怎么样？”
雪茶忙又走前两步：“回皇上，婕妤娘娘……不对，现在该改称昭仪娘娘了，她自然十分兴奋，千恩万谢，还要亲身来向皇上谢恩呢。”
赵踞不置可否，眼力闪耀，他似乎还想问点别的，可又没有张口。
雪茶在旁边掂量着，依稀跟天子有点“心有灵犀”，生恐他再问出另外一个人来，幸而天子并没有说什么。
终于，赵踞垂了眼皮道：“倒杯茶来吧。”
雪茶松了口吻：“那点心呢？”
赵踞道：“吃腻了，不用。”
雪茶看着他眉角的一点倦意，心头一动，脱口叫道：“皇上……”他抬手探进袖子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
手捏了捏，雪茶下定决心般上前，端端正正地把那纸包捧在赵踞跟前：“皇上，您试试这个怎么样？”
赵踞瞥了眼，皱眉：“这是何物？”
“您看了就知道，”雪茶也不答复，只笑道：“奴婢先往给您倒茶。这天冷冷地，喝点儿滇南进贡的凤庆红螺倒是不错。”
赵踞不置可否，雪茶便一溜烟地往了。
剩下赵踞盯着那油纸包看了片刻，终于抬手打开。
忽然他的眼力直了直，本来这纸包内包着的，竟是流光溢彩的琉璃肉。
赵踞的眼中蓝本毫无波涛，在看见此物的时候，却忽然似有风起云涌。
——这琉璃肉，当然是雪茶在离开宝琳宫的时候，小鹿又特送给他的。
雪茶倒是没猜错，这些日子小鹿除了吃就是睡，日子安乐之极，腰围也随着阔了两寸，这些她偏爱的小零嘴自然也不缺。
她活脱脱地像是一只要过冬的松鼠，在身边囤积了无数的粮草食品。
御膳房那边儿由于知道她的爱好，隔三岔五也暗中筹备了孝敬，不在话下。
雪茶固然爱好这一口，但他毕竟是伺候天子的人，自恃身份，便不肯往御膳房讨要这种东西，如今得了，自然是喜出看外。
他本来想自己偷偷地享用，可是看着天子悒郁的神情，竟然不忍。
又想起那天晚上，赵踞传了紫芝前来，询问徐悯当初所爱所做之事的情况，才勇敢地献上了。
等雪茶泡了茶回来，却见桌上的纸包已经给打开了。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总觉着天子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似的。
雪茶本来还揪着心，生恐天子问起自己这东西是从何而来，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想到天子并没有追问，就仿佛这玩意儿是御膳房平日的按例点心一样。
雪茶松了口吻，把茶献上，这才静静地退了出来。
越日，罗红药果然亲身前来乾清宫谢恩，不出意外，仙草并没有随着来。
赵踞心中微愠，可偏偏不好说什么。
但天子却也心知肚明鹿仙草身为宝琳宫的掌事姑姑却缺席的原因，自从上回那一夜惊吻后，他就再也没照过这厮的面。
本来这正合他意，毕竟见了那张脸就觉着讨嫌。
可是事情偏偏这样诡异，固然见了她就厌烦，可是长久不见，心中却似乎又生出了一份酸爽的想念。
天子看着规矩行礼的罗红药：“平身吧。朕这些日子忙的很，也不曾见你。怎么你比先前又清减了？是不是宝琳宫里的那些奴才惫懒，或者伺候的不周到？”
罗红药忙道：“回皇上，宫内众人向来都很是尽心，只是臣妾自个儿的身子向来弱，辜负了太后跟皇上的恩照。”
赵踞淡淡道：“朕不是指别的。只不过曾听雪茶说，那鹿仙草倒是吃的圆滚滚的。这是怎么回事，奴才吃的肥头大耳，主子反而瘦了。”
雪茶在闻声天子说“奴才惫懒”的时候，就嗅到一点风向，忽然听到天子说是自己说的，却又大为惊奇。
他固然当着仙草的面儿嫌弃地叫她少吃些，但是由于察觉天子对仙草的意思很是暧昧不清，所以在天子眼前竟尽口不再提此人。
没想到天子正大光明地扣了一口锅在自己头上。
罗红药听天子的口吻虽淡淡的，可是似乎还怀着不满，忙起身行礼：“求皇上恕罪，这个……这个不是小鹿不尽心，只是、是各人的体质不同，比如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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