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2/3）
一道人影远远地从后宫而来。
那人来到泰和殿前，有小太监进内禀奏，未几时，里头命传。
仙草迈步进了殿内，脚下是光可鉴人的琉璃地面，她垂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浮在上面，有些不太逼真，一会儿似是小鹿，一会儿又似是真的自己。
恍惚中上前跪拜天子，过了许久，在她等的几乎要睡着了，才闻声赵踞说道：“你该知道，本日朕传你来，是为了什么。”
仙草道：“皇上……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吗？”
赵踞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竭力让自己看明确眼前的这个人。
天子告诉自己——这是鹿仙草，这只是当初那个令他极为仇恨的人。
他把其他的杂念给彻底摒弃，毫无任何情绪地说道：“当初禹泰起向朕讨你，朕因觉着你……配不上禹卿，所以拒尽了他，可是后来，太后跟如璋又跟朕提起此事。太后倒是夸赞你聪慧，所以朕觉着，倒也使得。”
仙草俯身：“多谢皇上看得起奴婢。”
赵踞淡淡地一哂：“你不用自得。朕让你往禹泰起身边，不仅是想你好生伺候禹卿，还想你……替朕好生看着禹卿，你可懂朕的意思？”
仙草乖巧地答复：“皇上放心，我必定做好皇上的眼睛耳朵。”
赵踞即刻道：“朕没有这么丢脸的眼睛耳朵。”
仙草语塞，又忙道：“总之奴婢，会尽心竭力懂得皇上的意思的。”
赵踞自然知道颜如璋已经跟她说过了，何况他也不想再多费唇舌，免得又生枝节。
可是固然心里这么想，却有些无法把持自己的舌头。
皱了皱眉，天子说道：“鹿仙草，你是不是很自得，你终于能够出宫了？能够……离开朕远远的了？”
仙草还是低着头，似认真般道：“奴婢认为皇上才是这么想的。毕竟皇上跟太后都厌恶奴婢，上回在慎刑司，奴婢的脸都给打伤了。差点儿就毁了容，幸而雪茶公公往的及时……想来，奴婢离开了宫内也是好事，就算不能为皇上赴汤蹈火分忧解难，可至少宫中可以安定很多，皇上、皇上也可以心静很多。”
赵踞眼力沉沉，讽刺地说道：“你……你倒是懂事。”
仙草道：“多谢皇上嘉许。”
赵踞笑了笑：“你还有什么别的话跟朕说吗？”
仙草皱眉想了想：“奴婢、没有什么别的话，只是想，皇上保重龙体，另外……罗昭仪性子柔弱，从不会算计人，奴婢一往后，怕她孤掌难叫，给人欺负，所以奴婢想皇上、多怜惜她些。”
赵踞的双眸微睁，他做梦也想不到，仙草会在临别之际，对自己说出这些话。
“你对每一个主子都这么忠心吗？”他的嘴角透出一丝冷冷地讽刺，“先是对徐太妃忠心耿耿，然后又对罗昭仪这样尽心竭力，就算要离开宫中都放心不下她？”
仙草道：“并不是对罗昭仪尽心竭力什么的，只是，皇上自然也明确，昭仪的性子……跟宫中格格不进。”
赵踞忍不住道：“她自然是格格不进，你倒是游刃有余，你既然这么担心她孤掌难叫，那你为何不留下来为她周旋，护她安危？至于在这时候假惺惺的跟朕说这些话么？”
仙草微微窒息。
大殿内一片异样的安静。
赵踞逼视着她，却又创造自己的情绪再度失控。
缓缓地吁了口吻，天子终于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淡：“还有别的话吗。”
仙草的确还想吩咐别的，比如雪茶，比如紫芝……但是由于天子方才的反响，却叫她有些不敢开口了。
“奴婢、没有别的了。”她识趣地小声答复。
赵踞默默地看着她，她始终都是伏身低头的样子，令他看不见她的脸。这给天子一种奇怪的感到，似乎她一抬头，就会是徐悯的脸。
天子几乎忍不住想让她抬开端来，给自己好生瞧瞧。
终于，在失控之前，赵踞说道：“既然如此，你滚吧。”
天子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他的眼底一片漠然，冷冷地说：“滚到禹泰起身边，当好朕的眼睛耳朵，”
固然不喜天子每每的情绪外露，但是现在这样格外冷淡的口吻，却又让她隐隐战栗。
眼睛看着琉璃地面上那张脸，仙草道：“奴婢遵旨。”
天子低头不看她。
仙草缓缓起身，倒退了十数步，才转身往外走往。
大殿内静的怕人，天子逝世逝世地盯着眼前的百官贺表，想象自己正在聚精会神看那满篇的溢美之词，而不是想往看那个要离开的人。
等他终于抬眸的时候，泰和殿前空空荡荡，那道会撩乱人心的影子，终于消散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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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离开了乾清宫，下台阶往前。
凛冽的北风吹起她的衣裙，衣袂烈烈，这劲风仿佛要把她载起来，直接吹出宫往。
仙草抬起衣袖遮了遮脸。
听说越往西北越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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