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不爱叫的狗（1/2）
此时，丹泽正在大理寺连夜审娄学士。
大理寺的牢房位于昏暗地下一层，无论外面是昼是夜，是晴是雨，这里永远要点火把，湿润的墙角爬满暗绿青苔，方方正正的青石砖污秽不堪，?得看不出本质。
恶臭伴随跳蚤寄生在每个犯人身上。
幽暗的深处时不时传来苦楚呻吟，哀嚎，哭泣，惨尽人寰的声音。
宫女捂着鼻子，几欲作呕。脸色惊恐的跟在牢头后面，牢牢捏着身上的披风，提着裙子，走得警惕翼翼。生怕粘到脏东西。
直到走道尽头，牢头跟守在两边的狱卒低声交代几句，宫女才被容许进往。
她刚刚踏进牢门，一阵惨烈的啼声倏尔布满全部空间，吓得腿一发抖，差点跌坐地上。
牢头像没事人，几步走到里间，俯到一个背影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背影坐着没动，也没理，甚至连头都没回，抬抬苗条食指。不知示意知道还是示意下往。
宫女一下认出背影的人，嫌恶瞥了眼，心想一个杂种，人模狗样坐在这里，不知沾了谁的光，有了皇后照拂，过河拆桥，连长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但心里骂百遍，一百个不愿意，丹泽不叫她进来，她就被晾在原地。
隔了好一会，宫女脚都站酸了，丹泽才慢慢转头，斜一眼身后的人，褐色眼眸露出不是迷人笑脸，而是浮光掠影的杀气。
看得叫人心里一颤。
宫女舌头忽然打结：“丹。丹大人，长公主有请。”
“知道了。”他声音缓和，与平日无异，似乎所在环境好坏。全然无关。
宫女一时语塞，摸不清“知道了”三个字是跟她进宫还是不进。
又等了好一会，丹泽叫来牢头，低语几句，起身进了里间。
牢头过来，跟宫女回话：“丹大人说，麻烦姑姑先回往，他要亲身审问娄学士，今天哪也往不了，由于皇后娘娘等着口信。”
“不往就不往！早说呀！”宫女哼一声，转身离开。
等回到宫里，当着长公主的面，一番话怎么说，全凭宫女一张嘴。
认为长公主会勃然大怒，恰恰相反，她眼底透着无畏的眼神。笑得明艳：“看来母后真看中他了啊。”
说着，从贵妃榻上起来，叫人伺候穿衣，她要往大理寺亲身找丹泽。
身边宫女一听长公主往大理寺牢狱，吓得连连劝阻。
甚至有胆小的，趁长公主不注意，偷偷溜出往，直奔坤德殿。禀告吴嬷嬷。
吴嬷嬷听了一惊，不敢马虎，立即进殿汇报杜皇后：“娘娘，大理寺哪是长公主千金之躯能往的处所，老奴现在亲身往禁止。”
本认为杜皇后会答应，没想到叫住吴嬷嬷：“她想往便让她往，让她见见大理寺是什么处所也好。”
吴嬷嬷愣了愣，一声不吭出往。把方才来的小宫女打发走。
既然没人禁止，长公主堂而皇之起驾往大理寺，看看她养的男宠何德何能，竟能进母后的眼。
同样刚才的牢头，同样昏暗的牢狱。
长公主踏进阶梯的一刻，牢牢皱起眉头，捂住口鼻，骂道：“这什么鬼处所？！”
牢头知道来者何人。不敢怠慢，谄谀般回应：“公主殿下，这里脏，要不您到外面稍等片刻。小的立即叫丹大人出来。”
长公主捂了会鼻子，放下手，目无斜视往里走：“本公主最不喜等人。”
牢头没辙，赶紧带路，不忘给一旁狱卒递眼色，快往通知丹少卿。
这头长公主走到半路，那头狱卒已经找到丹泽，通报情况。
丹泽冷冷瞥了眼被打晕的娄学士。把手里鞭子交给身边狱卒：“冰水泼醒，持续问。”
转身离开。
长公主大概真当大理寺一日游，除了难以忍耐的臭味，步调悠哉。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情。
“公主殿下，此处脏污，有损千金之躯。”丹泽快步过来。作揖行礼。
长公主眼尖，一下子创造他俊美脸上的血点子，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即逝。捂嘴道：“这里确实太臭，宫里熏香多得是，就不能拿来熏一熏，恶心逝世了。”
牢狱里放熏香……
牢头及几个狱卒憋着没敢笑。
唯有丹泽凉凉盯着长公主，再次开口道：“公主殿下，卑职送您回往吧。”
长公主就等他这句话，淡淡嗯一声，转身往回走。
丹泽跟牢头交代几句，随着离开。
不知道是见识到丹泽不为人知的一面，还是倏尔创造他不是任人宰割的出气筒。
长公主把人拉进寝宫时，难得和颜悦色。
她今天没用皮鞭，却把丹泽胸口抓出无数道血痕，在兴奋的顶点，狠扇对方一耳光。
丹泽顿时感到口里泛起铁锈味，耳朵叫响，有点听不清四周的声音。
可他没有停下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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