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是清白的
北蛮的酒辣得呛喉，温婉蓉弯下腰，激烈咳嗽起来。
对方趁机在背上往返磨蹭。
温婉蓉立即像踩了尾巴的猫，从他身边跳开，站在角落里警惕地盯着对方。
对方却不恼，不紧不慢过来抓她，却在每每要抓到时，故意放她走。
温婉蓉感到自己是老鼠，首领是猫，他知道她跑不掉，就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但欲擒故纵不会持续很久。
只一瞬，她恢复笑意，眼力快速扫过屋内物品，最后定格在卷好的马鞭上。
她赶紧过往取下鞭子，抬起手段用力一甩。
啪！
极响亮的鞭响，听得两人一愣。
首领的脸色立即沉下来。
温婉蓉手背在身后牢牢握住马鞭，微微发颤，额头渗出冷汗，表面上假装看不懂对方脸色，笑得傻里傻气，一个劲比划，示意她练过杂耍，会表演。
然后她自顾自找个罐子，在地上放好，退后几步，扬起手，一鞭子抽过往，自然打个空。
温婉蓉露出不解的神情，抬起手，又抽了一遍，罐子纹丝不动。
第三次，罐子依旧完好无损。
成功演绎拙劣又失败的表演。
首领忽而大笑起来，指着温婉蓉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北蛮话，大概笑她蠢。
温婉蓉也为难笑了笑，又比划告诉首领，自己表演不好，经常被骂。
她编故事，心里估摸时间，故意把马鞭塞给首领，要对方也来一个，然后像不经意往门口的处所挪了挪，腾出地位看他表演。
这对征战沙场的人小菜一碟。
首领一鞭将罐子抽成两半。
温婉蓉赶紧在旁边鼓掌，极大勉励男人的表现欲。
果然首领感到罐子难度太低，找了个小一点的物品。
还是一鞭解决。
温婉蓉会心，拿个更小的过来。
对方玩心大起，拿什么就用鞭子抽什么。
直到把营帐里的东西抽得七七八八，兴趣盎然，又叫人送些小玩意过来。
温婉蓉见对方卸下戒备，赶紧往倒杯酒，把起先筹备好迷药拿出来，正要掺进往，就闻声身后人朝她说话，一紧张，大半包药粉撒出来。
她怕败露，胡乱擦了擦，赶紧拿着羽觞过来，谄谀般递到首领手上，看着对方喝下往，心里一颗石头落地。
对方还要玩，她便陪着玩。
可越等心越急，覃炀说要撑过一刻钟，温婉蓉估摸时间早就超过，为什么外面还没动静。
她惴惴不安，忽然帐外窜出一声爆响，紧接传来一阵异动。
首领猛然从快活中顿悟，开口痛骂，手里的马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向温婉蓉。
她来不及躲，手肘上结硬朗实挨了一下，顿时火辣辣的疼从皮肉钻进骨髓，整条胳膊像废掉一样，不能转动。
温婉蓉捂紧被打处所，不敢回头拼命往门口跑。
身后传来第二声鞭响。
这一鞭没打到她。
温婉蓉猜迷药开端起作用。
她赶紧钻出营帐，倏然停住了。
空气里布满着浓郁的血腥味，火光冲天，照亮全部夜空，把残肢断臂的尸体也照得清明确楚，剩余北蛮守卫负隅顽抗，仍逃不过绞杀的下场。
惨叫伴随燃烧的爆响一起飘向无尽黑夜，刺激温婉蓉的每一根神经，冲洗所有思绪。
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干呕。
可什么都没吐出来，背上莫名传来激烈刺痛，她呕出一口血，本能回头。
首领狰狞的面目像昼伏夜出的恶鬼，喉咙里发出嘶吼，捉住她的头发，大力往后拽，拔出插在她身上的短刀，利刃直逼脖颈。
生逝世瞬间，一支箭划破空气，刺穿首领的头颅，短刀堪堪划过白嫩的肌肤，留下浅浅刮痕。
温婉蓉几乎站不稳，背上温热的液体从刺痛的处所涌出，四周的嘈杂声越飘越远，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只感到倒下一刻，被一只大手捞起来。
她猜是覃炀，由于没谁愿意带具臭尸体长途跋涉。
想想自己能回燕都，温婉蓉抑不住嘴角上扬，气游若丝地说：“我没被轻薄……”
覃炀没说话。
她怕他没听清，耗努气力进步些许音量：“覃将军，我是清白的……还，还请回燕都别拿此事为难我。”
说完，她肺里像进了风，开端不住地咳，大口大口吐血。
覃炀一只手牢牢捂住她背上伤口，加快回往的速度：“想活命就少说话。”
温婉蓉乖乖闭嘴，就感到身子越来越沉，意识渐渐含混。
她不知道回往的路为什么这么远，仿佛时间都变慢，她快保持不住。
“温婉蓉，不能睡。”覃炀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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