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雪中琴(1/2)
众人听至此处,均不作声,听孟老镖头持续往下讲述。
“那积石山连着昆仑,本就是西北苦冷之地,四季风雪不断,却是通往崆峒山的必经之地。一日正午,风雪尚缓。镖局一行着急赶路,想趁着风缓穿过积石山。虽是早春,却无半点春意,山中更是积雪数尺,毫无路痕可循。尚未过午时,忽闻声山中有琴音,隐隐约约,点点铮铮。初始还道是幻听幻觉,转过一座山丘,琴声更加逼真。时下遍山白雪,冷风怒吼,那琴声在烈风中如穿针带线,没有丝毫弱意,一点一争叫,针针进耳。老朽虽不懂琴韵,但那琴声恁地特别,又尖又细,当如绣花针一般,虽小却强,一点也不被风声隐没。
老朽环目四周,见雪丘迎风坡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正兀自弹着一架古琴,若不是那琴尾焦黑,白雪茫茫之下,当难分辨。那男子三十岁左右,心胸轩昂,神情飞扬,虽着单衣,却丝毫无冷意。老朽断定是碰到了高人,随一行人不出声色,等候那白衣男子弹完那首曲子。
风声愈大,琴声愈响;风声搅着琴声,琴声和着风声,当如协奏一般。琴声愈大,却愈是醇和,如窖躲老酒一般,老朽直听得如痴如醉。待他一曲揍完,老朽却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张君宝也专注听孟老镖头讲述,当如亲临一般。心里暗想:“孟老镖头碰到的这位白衣男子,多半就是自称琴棋剑三尽的昆仑三圣何足道了。”
楼下其他人也有人听得痴了,忙追问道:“往后怎么了?这人难道就是昆仑三圣何足道么?”
孟振山持续道:“唉,老朽虽不同音律,但也听得出来那琴声非比寻常,叫完‘好’字却是懊悔了。”孟振山表情浓重,似是对当日之事仍有深深遗憾。
旁边有人接茬:“叫好怎么还能懊悔呢?我等江湖之辈,见到行侠仗义,武功高强之人,不总要啼声好么?”边说边竖着大拇哥,自觉很有道理。
“是啊,既然那人琴声甚妙,大家又是萍水相逢,叫好示意,理所当然。”众人纷纷不解,不明孟老镖头懊悔所为何事。
孟振山摆了摆手,黯然道:“老朽当时也是不由自主,待他一曲奏完,贸然出声打搅。话音刚落,只见那男子琴前‘扑棱棱’地飞走几只花彩雀莺和雪鸡。老朽大为惊愕,不想琴声之美,竟引得鸟儿前来凝听,那些鸟儿不畏风雪,竞相趴在琴前雪地里。这事儿至今回想,还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那白衣男子仍没有回头,端着琴,兀自念叨,说什么‘不知道那对红耳朵鹎儿和蓝翡翠还会不会再来?’老朽知道不妙,搅了他人雅兴,很是不安,忙连声致歉。那白衣男子倒也没有赌气,说道:‘这雪山罕有人迹,我只得与这鸟儿说说话,既然有人来了,跟人说说话儿倒也无妨。’那男子言毕转身抽出一柄长剑,又道:‘本日琴也弹了,做隐不适,我看诸位也携带刀剑,还请赐教一二。’老朽见状岂敢一再得罪雅士,忙再三推辞。那男子不依不饶,非说此时此天此景地,若无琴无剑便无趣,捏个剑诀便要开打。(注:做隐:围棋的一种别称。)
“老朽押镖在身,不敢轻易起纷争,见那白衣男子雅兴匪浅,不似坏人;又见他大冷之天,身着单衣却毫无冷意,心想必定是世外高人,更不敢随便造次。那白衣男子却牢牢相逼,拔剑在手,虚晃几下,问我等谁先来比过?
“正在此时,一阵烦闷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疾如雷电,长驱而来。须臾间已到跟前,共是六匹马,六个人。各人均是贴身短打,雪白大氅。六匹马均是通体雪白,六个人均是同样打扮。为首的一位下马,环顾四周,冲着老朽道:‘你就是孟振山?’
“老朽心底咯噔一下,心知情况不妙,这西陲荒山之中,对方来者不善。且被对方一语道破身份,对方必定有所图谋。虎威镖局行走四方,倒也不畏惧能人,此等情景更是隐瞒不过了,便道:‘老朽就是孟振山,沅州虎威镖局总镖头,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那六人听完老朽此言,竟面带欣喜,似乎是在这雪山之中已经等候老朽数日了。为首那人倒也爽直,说道:‘我们兄弟六人,人称贺兰六匹狼,碰到我们贺兰六匹狼,不逝世也抓狂。本日冤家路窄,我们六匹狼等候你们虎威镖局多时了。’”
“啊?贺兰山的六匹狼,不逝世也抓狂。”旁边有人听得贺兰六匹狼,不觉叫出声来,又道:“这六匹狼当非泛泛之辈,折在六狼手中的好手不计其数啊。”
孟振山又持续说道:“不错,六匹狼的名头在西北甚是响亮。老朽也是有所耳闻,听闻六匹狼是一母同胞的六兄弟,还听闻这兄弟六人师从一人,六人各持弯刀,刀法雷同。只是这六狼长年只在贺兰山一带运动,老朽却思量不透如何能在积石雪山里面碰到他们。
“为首的六狼老大倒也讲究规矩,见我们对面的那白衣男子已经掣剑在手,也未晓畅是敌是友。六狼老大冲那位白衣男子一拱手道:‘这位兄台请了,我等兄弟六人在这积石雪山中已经游荡了数日,为的就是等虎威镖局一行,时至本日才侥幸遇上,还请兄台行个方便。’六狼的老大话中有话,他已经言语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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