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1/3）
三十八
那一夜, 谢元嘉几乎整夜都没合眼, 第二天起床后，蓝蔻看着他面容憔悴脸色苍白，就知道他没睡好, 忙让人热了粥筹备端进来，自己又打了盆热水给谢元嘉洗脸。
“皇上脸色很差，本日还上朝吗？”蓝蔻颇为担心的问？
谢元嘉点头：“要的，大臣们都等着了。”
尽管蓝蔻还是很担心他的身材状态，却还是只能让人备了肩舆。
皇上遇刺的事已经传遍了全部皇宫，都知道摄政王正在逐个排查可能暗躲的奸细，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生怕被连累进往。
上朝的时候也一样混乱, 朝臣们炸开了锅, 都在猜测到底昨晚这波人是哪一方的人马，保皇派歇斯底里的要把帽子扣在还在“养病”不能上朝的傅景鸿身上，而摄政王一脉则极力争辩是逆贼所为，吵的不可开交。
季少炎也没想到皇上能碰到这么大的事，他面色凝重的站出来道：“皇上，此事必定要追查到底, 敢在皇宫里动手行刺，尽非普通的刺客，臣斗胆恳请皇上让臣着手此次调查！”
谢元嘉抬手让下面的人都别吵了，然后安静的说：“大将军说得不无道理，无论众卿猜忌谁, 在没有确实证据前都不能算作数，若是冤枉了好人，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逃出法网？”
“皇上，此事必定与摄政王有关！”保皇派的一个官员站出来，他是大理寺卿刘康，“偏就这么巧，皇上刚从他那里出来就遇刺，他确定脱不了干系！”
“朕说了，在没有证据前，所有的猜忌都毫无意义。”谢元嘉道，“更何况，朕信任皇叔不会这么做，若是他所为，何必要大费周折派杀手在路上动手？”
“此事就交由大将军处理，退朝。”谢元嘉招招手，把这件事就算这么交代了，他一夜没睡，精力实在有些不济。
刚一下朝，淳于雅果然后脚就随着来到了景盈宫，他面色沉重道：“臣今早才知道，皇上竟然遇刺。”
谢元嘉请他坐下，回想昨晚的事仍然惊魂未定，尤其是那天逝世往的人，更是让他惴惴不安。
“皇上可是一夜未眠？”淳于雅见他眼下乌青一片，猜他必定是没怎么睡。
谢元嘉点点头，满脸的疲惫。
“皇上不用感到畏惧，像这样的刺杀行动不会再有第二次了。”淳于雅宽慰他，“这次也只是个意外。”
谢元嘉想点头，末了又摇头道：“实在……也不光是由于畏惧。朕，朕心里有愧。”
“有何愧？”淳于雅想不明确。
“朕身边，昨晚逝世了很多人。”谢元嘉眼力黯然，可能外人不能懂得他的这种看似圣母的矫情，但只有他自己懂那种背负了人命的苦楚无奈，并不是一两句就能说得清。
淳于雅明确了他愧疚的处所，他温和的说道：“皇上
仁慈宽厚，是我大成王朝的福祉。”
“老师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夸朕。”谢元嘉苦笑，“朕拖累了身边人，怎么能算是福祉呢？”
“怎么不算呢？”淳于雅谦谦君子，莞尔一笑：“普天之下，会为了身边低阶的下人而难过自责，会由于别人的生命而忧心的王者，自古以来就很稀有，那是圣人才有的品性。”
“老师惯爱护着朕，朕都快成圣人了。”谢元嘉知道他在安抚自己，心中感谢，“朕并非圣人，也并非虚伪，只是十几条人命，毕竟不是说说而已。”
“臣懂。”淳于雅轻声说道，“皇上是感到那些人都是由于自己而逝世，所以心坎惶惶不安，是吗。”
谢元嘉点头。
淳于雅一声叹息，“错的明明是那些杀人的刺客，但那些宫人却由于跟在皇上身边而惨遭大祸，皇上过意不往也属正常。只是，须知人各有命，每个人的命都是不一样的。”
谢元嘉抬头看他，淳于雅又持续说：“不管皇上怎么想，但事实就是，世家子弟的命比寻常百姓贵，天子的生命更比太监宫女贵。不管您心里怎么想，这就是天道，千万年来从未变过。人与人之间永远不可能同等而语。”
“他们逝世了，皇上活了，但是皇上可认为天下苍生带来活力，而太监逝世了却只有家人哀伤，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淳于雅温和从容的说着看似残暴的话，但每一句都是真的。
“朕知道。”谢元嘉当然懂这个道理，“但是，人命就是人命，从来不分贵贱。富人的确看着珍贵，但不代表他的命也一样，生逝世对谁都只有一次，人人都应当爱护这个机会。”
“朕会打起精力来，但是，心里仍会难过，这是对人命的敬佩。”谢元嘉轻声说，“不过，跟老师倾诉后，朕心里好受多了。”
最少，这个世上还有人能懂得他。
淳于雅深深的看着他，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谢元嘉一拜再拜三拜。
谢元嘉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的一脸懵逼，刚要起身往扶他，就听他义正言辞的说：
“臣，愿追随皇上，尽心辅佐。呕心沥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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