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昆仑山,采玉道(1/3)
( )深秋,昆仑雪山。雪融而成的河道边,芨芨草一片枯黄,似乎这个终年山顶积雪平均海拔超过4000米的雪山,任何一处地方都提前感受到了寒冬带来的窒息。
猎猎山风,一缕青丝在风间散乱飞扬。狭长弯曲的“之”字形玉道站着一位一身登山装备的年轻女子,咫尺外便是徒壁悬崖,可是年轻的登山女子却丝毫没有坠下深渊便会粉身碎骨的觉悟,隔着那副价值明显不菲的登山防风镜,伸长了脖子够着望向深涧下。
虽然宽大的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一身厚实的登山装备也裹得严严实实,但是从那瓜子脸型和脖间露出的白嫩肌肤,隐隐还是能判得出来,算得是个标志的美人。只是让人异常费解的是,这样一个不施粉黛会让这山里男人掉一地哈喇子的年轻女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人迹罕至的昆仑玉道。
算是玉之珍“和田玉”自古以来家喻户晓,却极少有人知道昆仑山脚下这个家家户户以采玉为生的流水村。这几乎可以算得是个驴友足迹罕至的小地方,算有机会见到几辆不顾几千米高原反应勉强撑到这里的越野车,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登峰冲刺而来。
临近傍晚时分,采玉人纷纷执着用生命危险换来的玉石坯料接二连三地下山归家,几乎不出意料地每一个从年轻女子身边路过的采玉男人眼都冒出了一股雄性动物特有的光芒。要不是年轻女子这一身看去牛气哄哄、表情更是只可远观的拒人以千里之外,这些在山待了半辈子只知道白天采玉和晚拱女人的牲口指不定已经直接将她扛下山塞进被窝了。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一个粗犷嘹亮的吟歌声从山的玉道远远传来,毛驴蹄子的击地声也越来越近。
几个驻足打量登山女子心里琢磨着是直接扛回家还是打晕再说的雄性牲口顿时如同风声鹤唳般拔腿走,似乎在他们看来,眼前这个明显山里女人要精致百倍、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体香的年轻女人所带来的诱惑,也抵不那吟歌而来的毛驴主人给他们带来的恐惧。
显然,这群山里的野汉子没有少在那人的手里吃亏。“快走那刁小子又来了,老子可是费了老大的劲才挖到一块质的坯子,碰到他准倒霉,快走”一个在深秋低温下打着赤膊也不怕冷的壮实维族汉子一边加快步伐,一边用维族语言低声咒骂。
他身边的几个同样打着赤膊的壮实男子显然也对那个声音闻而生畏,几乎是一个不拉地跟前面人的步伐,一会儿功夫在这九转十八弯的崎岖山道消失了身影。
那粗放的歌声越来越近,曲调却是这昆仑山下小村里只知道采玉拱玉人的牲口们一辈子可能都无法理解的西调秦腔,先是板式,而后居然从头到尾全是音高八度的假音彩腔,时而细绵时而粗放的腔音在深秋的昆仑山间回荡,伴着高空的几声鹰啸声,整个昆仑山景在一片枯黄的植物显得格外苍凉蛮伤。
刚刚那登山的女子似乎一直将注意力集深渊下的某处,直到那毛驴蹄声在耳畔响起,假音八度的秦腔居然让她破天荒地转头看了来人一眼。
佛云: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为了这惊鸿一瞥,不知道要几世修得的善缘?
一个典型的汉族南方男子骑在瘦骨嶙峋的毛驴背,因为长期暴露在高原海拔的下紫外线,脸的皮肤有些藏人特有的黑里透红。
刁民
这是年轻女子对他的第一印象。典型的眼珠子咕噜一转一个坏主意,虽不算尖嘴猴腮但也却也生得一副与山里人的淳朴绝对沾不半点边、精于算计的脸,最致命的是这样一个男人的嘴角居然挂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
这让趴在玉道悬崖边展现出美好身段而自己却浑然不知的年轻登山女子在心冷冷笑了一声。这种玩世不恭的笑她向来置若罔闻,在她那个圈子里面,并不缺少把只是把钱当做一种数字游戏、开着百万跑车住着千万豪宅却天天喊着生活无趣玩世不恭的富五代、六代,也有那种三岁敢在南海一号会议厅里脱裤子拉屎、见着谁都不买帐成天牛来牛去的京城红三、四代。在她这个轻而易举拿到北大硕士学位的唯精神论者来看,他们牛也好,装也好,都只是一种物欲满足后的精神空虚匮乏,所以她不鄙视这些人,只是为他们感觉到悲哀。
但是眼前这个看模样年纪差不多在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却不是一般地工于心计。
突然那个眸子里的戏谑永远一成不变的男人不经意地抬头望了一眼余霞满天飞的天空,轻叹一声后,再次看向年轻女子的眼神不禁让她体味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尽的隐约禅意。
良久,她才从那对眸子引起的伤春感秋警醒过来,这时她才发觉,那对同样在凝视着她的眸子里,居然有种如同大菩萨般悲天悯人的意境。
回过神来的时候,年轻女子不由自主地在心自嘲了一番,再次调头看下悬崖下方的时候,她仍旧是那个心若止水古井不波的年轻登山客。“大姐,您在瞅啥呢?”生活在昆仑雪山骑着毛驴如同金钢菩萨般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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