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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重病阮姨娘(1)(2/3)

落,银色烛台随着时间的推移与烛泪的侵蚀而成了淡灰色。

炭火在炭盆里吡剥出声,发出一声两声脆响,给了这静室一点安慰与生动。

再也不是令人窒息的死寂了。

阮姨娘披着衣服起身,却不惊动睡在外头熏笼上的掸翠与寒花。

镜面在烛火照耀之中,显示出了超乎寻常的光芒,一种迫骨的冷与寒攫住了她,阮姨娘觉得她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嗓子里疼的冒烟,咳嗽声变得钝钝的,像钝钝的铁刀,就这样在她干冷的嗓子里横斜,时而发出迟钝的咳嗽声。

疾病像毒咒一样附在了她身上,让她迷茫欲狂。

她坐在铜镜之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了多年之前,她在京中教坊司弹唱琵琶,被年少的文暮看中,自此情根深种。

年少轻狂,她以为文暮只爱自己,没想到,萧姨娘夺走了文暮的心,她妒,她失望,她悲凉。

所以徐氏骗她说萧姨娘夺走了文暮的宠爱时,她信了,因为她宁愿相信,是萧姨娘夺走了文暮的宠爱,也不愿意去面对自己无力留住文暮的宠爱的无力局面。

那之后,她流产了,徐氏借用各种借口,克扣她的月钱与药膳,将她的身子残害至此。

她不甘,她怨,怨恨像一个冰冷的黑色的大口,要吞噬她,她畏惧,她躲避,她病得沉重。

但她喜欢文暮,从未变过。

镜子中,一双手挪至眼尾,一根翠尖眉笔在长眉上描描画画,她清楚,在这府里,什么事情都由不得自己,一入侯门深似海,文暮已经很久很久没来看过她了。

已经遗忘了她最年轻,最美好的样子了。

没有关系,她还可以装扮自己。

素笔描画,翠笔勾勒,胭脂两颊轻搽,她依旧是美的,用妆掩饰憔悴的病容,口脂轻轻一点,依然美貌夺人。

只是,还有谁来欣赏她的美色。

她像一根干枯的树枝,再也开不出娇嫩欲滴的花朵来,只好靠假花堆扮。

大夫说,当年若是好好治疗,还是能好的。

只是徐氏克扣她太多,让她病中思虑过深,恐惧怨恨,不停地积累,素手抚摸干瘦的面颊,当初那个镜子中丰腴的美丽的自己,早已不见。

眼泪积涨在眼眶里,无论如何也流不出来,只能这样干干地,涨涨的,酸酸的,令自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阮姨娘轻声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发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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