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恶媳妇是怎样炼成的》之起点(1/3)
我是一个年已花甲的农村妇女。是一个被亲朋好友以各种心态谈及,被街坊邻里私下里指指点点,被老人们深恶痛绝称之为恶媳妇的人。
男人们提起我很愤怒,因为我切断了某些潜藏在阴暗角落的不洁**;女人们或感叹或同情或幸灾乐祸,谁让我那么傻,做事不懂转圜不知隐蔽呢;老辈们(多为男性)恨我是因为我开了弃养老人风气之先河。
我的恶是不能遮饰的——把已过六十的公公驱逐出家,孤身一人在外独居——任谁看见或听闻都会义奋填膺。
我不打算为自己的言行或者过错辩解,只想把自己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告诉所有将要为人媳妇或者为人公婆的人。或者从我的经历中,大家能够领悟到一些可以避免发生像我一样的人生悲剧的方法。也算是我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的弥补吧。
一个不容置疑的恶媳妇会生长于什么样的家庭?有着什么样的家庭?受过什么样的教育?
我想:无论是人性本恶论者,还是人性本善论者都一定很好奇,很希望深入研究以期为自己的理论找到更有力的论据吧。
记忆的柔蔓在大脑的海马回里蔓延生长,跨过沟沟坎坎、迷雾重重的中年,一直把柔嫩的茎叶延展到早已模糊的童年:和煦的阳光,蓬勃生长着的植物的香味,无拘无束的稚子欢笑,永远不能再来的蓝天像水晶一样璀璨夺目……
原来我一生的幸福欢笑都集中在那个短暂的时段——躺在草地上遥望蓝天,梦想如流云般飞翔的时代。
七十年代初期,我于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出生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山村。大哥长我七岁,二哥长我四岁,直到我降生才被迫断奶,母亲舔犊之情可见一斑。
那样的年代,计划生育政策还在鼓励推广阶段,结扎与否均采取自愿。我的伯母生了四子三女。母亲秉着国人多子多福的传统生下我之后才绝育,我是唯一的女儿。父母视我为掌上明珠,村里人称我为“姑娘王”。
如果男孩要贱养,女儿要娇养,我真的不知道在那样物质匮乏的时代,母亲是以何等伟大的牺牲与爱来呵护了我脆弱敏感的心灵,使我一梦二十六年依然不肯醒来。
没有人刻意培养我的“淑女风范”,我却自觉不自觉的变成了那样的人。没有人灌输我三从四德的意识,我却近乎迂腐的坚守着这样不合时宜的信条。没有人用封建道德观约束我,我却终生不能跳出对礼教的盲目坚持,以至于为此付出承重的代价。
或许因为母亲出身书香门第,她对学的热爱就潜移默化地在我们兄妹心里扎下了根。
经历过革之后的村民,尤其喜欢在家长里短与各种鸡毛蒜皮的纷争中寻找消乏解闷的乐趣。那时候男人们有了矛盾就用武力解决,女人们就用一张利嘴建立自己的权威。儿时经常可以听见现代人在影视作品中才能见到的泼妇骂街的场面,所用的语言是儿童不解,男人脸红而三姑六婆背后拿来嘲笑不已的经典。
早炊之时与黄昏后是骂街妇女的表演时段,人多不缺席,才有利于她们以诟骂作为攻击或者惩罚手段的实施。
母亲总是在太阳刚下山之时就招呼我们洗脚睡觉。拿一本我们听不腻味的《西游记》来弥补黄昏不能与村中伙伴游戏的缺憾。
母亲朗读时眉飞色舞,语气变化多端,与平日在亲族面前愁眉不展,谦卑恭谨的模样大相径庭。从她抑扬顿挫的语调中所透露的喜怒哀乐使我们深受迷惑,那是一个多么生动、快乐、自在、愉悦的母亲。舒展的柳眉含着欣慰的笑影,温柔的唇角似挂着一个迷离的美梦。
渐渐地我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书——这神奇的东西变幻出来的。我便也慢慢沉浸到书的世界当中。
从被我们统统念成水许传的《水浒传》,再到令人脑袋发胀的《三国演义》,最后才是《红楼梦》。因为这些曾经是破四旧的**,直到我十岁母亲才买到正版的《红楼梦》。我一口气追完全本,最令我着迷的却是那些精美的诗词歌赋。这些也正是越剧电影《红楼梦》所不能详尽描绘的古代女子的才情风韵的来源。
从母亲沉醉的神情中慢慢揣摩红楼众女儿的风韵、各具特色的性情以及不同的人生,的我无限神往。
那些朗朗上口的诗句、平平仄仄的韵律是多么新奇。我于诗词歌赋上的兴趣偏好也许就此打下了烙印,闲来无事就会搜集整理自己遇到的所有古诗。
因为祖父往上,我们的家族也曾经是当地一大望族,祖上对琴棋书画的雅好并没有随着家族没落而全盘消散。象棋、书法以及笛与萧的等乐器的吹奏技法是沿袭了一百多年,写诗作已经不能,但是族人对于能够出口吟成四句的人总是优礼有加。
母亲是一个聪敏慧美的女性。偶尔兴致所致也会写下一些优美的诗句来吟诵给我们听,那时候,她被岁月灰暗了的容颜就会泛出美丽的虚幻的光芒来,美得令人仰慕。
父亲在三十多里外的地方上班,每月只能休息两天,还要折算掉路途上浪费掉的大半天时间。事实上母亲的青春都是在土地与我们这些儿女身上消磨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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