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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3/4)

应恺徒手硬撕下来才了事。

这个人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耐性。那年他手把手教宫惟写自己的名字,反反复复教了十余遍,虽然要求严苛,但没有半点不耐烦。后来宫惟一直觉得徐霜策要是肯收徒的话,一定是个耐心很好的师尊,可惜直到他死那年都没见到徐宗主收入室弟子。

“——‘道侣’,”徐霜策翻过一页书,突然开口道。

宫惟回过神来,心里一咯噔。

徐霜策淡淡道:“知道道侣是什么意思吗?”

宫惟迟疑片刻,谨慎道:“志同道合、缘法相济,可以结伴彼此见证大道,故称道侣。”

“那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结为道侣么?”

宫惟想了想,“灵根识海互补,四柱,以此为证据才定了那掌门的罪。

但他学东西快,不代表“向小园”学东西也快。

宫惟挑灯夜战,呕心沥血,辛苦诵读,余音绕梁。深夜的璇玑大殿空旷而安静,徐霜策在灯下默然写字,只听偏殿里抑扬顿挫的念书声远远传来,时高时低时幽怨凝绝时慷慨激昂,仿佛二百只青蛙在荷塘里扯着嗓子乱嚷;立于大柱后的温修阳咬牙忍耐半晌,终于忍不住了:“宗主,要不要弟子去——”

“不用。”

徐霜策侧影如剑锋般年轻挺拔,烛火中看不清神情,只听见狼毫着于纸端时沙沙的细微声响。

温修阳脑内默念静心咒三遍,奈何远处那叽叽呱呱的魔音一个劲往耳朵里钻,终于再次忍无可忍:“宗主,不如弟子……”

徐霜策眼皮一抬,目光冰冷彻骨:“何事?”

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意突然从心头窜起,堵住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无、无事。”温修阳喉咙用力一滑,那数秒间绞尽脑汁,急中生智道:“就……就突然想起宗主仿佛不再随身佩剑了。”

头顶没有传来回答。

“好、好像从临江都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不奈何了,不知宗主是将神剑奉于天极塔了吗,弟子只是想着……”

“是么,”徐霜策打断了温修阳越来越干巴巴的解释。

而后他静默片刻,才道:“你要是听不下去就先走吧。”

温修阳哪敢再分辨,一言不发地行了礼,后退着出了高深空旷的主殿。

远处偏殿灯火通明,遥遥传来向小园情绪饱满、奋力朗读的念书声,这音量一人能抵一整座学堂,任谁来了都要忍着牙疼赞一声这孩子刻苦用功。温修阳顺着长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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