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改正的错误(二)(1/4)
华玲一走,我便关上门,泡上一杯浓茶,坐到书桌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酝酿着情绪。
烟,我是决定不吸了,菊菊是这么希望的!
她,此刻,就好象坐在我的身旁,轻轻地给我打着蒲扇。
我立即奋笔疾书起来。刚写下题目和开头语:“我希望,我真诚地希望每个男子都有这么一个好妻子——”便响起敲门声。好恼火!
“哆!哆!哆!”门插得更响了,同时,高声喊叫着:“老孟!老孟!孟浩洁!”
我只得走去拉开门。原来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老魏!
“哎哟!什么风把你刮来了?”我惊喜地握住他的手,猛摇着。
“不是什么风,”老魏也猛摇着我的手,“是强磁场引力吸来的!”
两人高兴了一阵,老魏才转身指着他身后的一个青年人,向我介绍说:“这是我们编辑部的小李同志!”
我忙同他握手说:“欢迎!欢迎!”接着,便把两位客人请在两张藤沙发上坐下了。幸好,我还没有把没吸完的烟扔掉,忙拿出来招待客人。
老魏见我没吸烟,竞惊讶地问道:“怎么,你戒烟了?”
我点了点头。
“你怎么没把饭戒掉?”老魏高喉大嗓地嚷道,“文章三根筋,全靠烟来熏嘛!”
“烟是熏不出文章来的。”我淡淡地说,”我的文章恰恰是被烟熏没了:‘史无前例’前我不吸烟,还能写出点东西来,‘史无前例”中吸上烟后,挤都挤不出来了。”
“你别撒烟幕,好吗?”老魏说,“我知道你在写长篇巨著,短篇都不屑写了。”
别人都是这么猜测我的,我有口难言,只好开玩笑说:“是呀!我是在写一部很长很长的,只有问号和删节导。”
“盂老师真幽默!”小李插话说。
这不是幽默;这是无可奈何的悲鸣!我心里这么想,不好说出来。
“老孟,咱们别扯淡了!”老魏开始说到正题了,“你写什么史诗作品,我们都不想刺探。打开窗子说亮话吧:这次,你无论如何得给我们写个短篇。”
“唉!”我长叹一声,“江郎才尽了;写不出罗。”
“你这就太不友好了!”老魏使出绝招了,“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吧,这点面子都不给。”
我见他说得这么恳切,便把我刚动笔写的那篇故事梗概说了说。
他俩一听,都立即激动起来,赞不绝口。老魏还打上钉子伏上脚说;“就这么说妥啦:写好就寄给我们;我们保证随到随发。再不要寄给别人罗!”
又闲聊了一番,他俩便告辞了。
“这样吧,”我忙说,“你们明天来吃晚饭。今天没准备,对不起!”
他俩推辞了一下,也就答应了。
老友远道而来,是理应如此的。
今天,我起得特别早,一边煮面条,一边对华玲说:“你下午能早点回来吗?”
“做什么?”她冷冷地反问道。
“晚上,有两个客人来吃饭。”我回答说,“回来帮帮忙。”
“你哪来这多野老倌啦?”华玲眼一瞪说,“家里象开饭铺似的!我才不给你老跑堂呢。”
我只好耐心地向她说明,这客人,是我六十年代的文友,远道而来,又是专程来向我约稿的,不招待招待,不合情理嘛。
她这才没说什么;我忙向她敬上一碗面条。她吃过早餐,便提上小提包走了。
我洗过碗筷,把菜篮夹在自行车的尾架上,一溜烟上街买菜去了,一连跑了好几十菜场,把能买到的好菜都买了一点,满满地装了一菜筐,心满意足地骑着自行车往回赶。
“孟老师……”
我寻声望去,只见施芬兰提着米黄色的小提包,风度翩翩地走在人行道上。我急煞住车,跳下来,她“笃笃笃”地走了近来:“哟!买这多好菜!来什么贵客啦?”
我便把两位编辑来约稿的事情告诉了她。
“敬财神!”她格格地笑起来,“难怪这么舍得!”
“别扯淡!是老朋友昵。”我忽然想起下午会有一顿死忙,又问她:“你下午有空吗?”
“干什么?”她扑闪着眼睛问。
“有空,来帮帮我的忙。”
“好说,我反正是自由分子,”她无拘无束地说,“在家待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空!”
下午,她果然来了;那时,我正在切肉。
“看你这慢腾腾的,一顿饭,会折脾到半夜。”她说着,就上来接我手上的菜刀,“我来!”
巴不得!我把菜刀让给了她。她一边飞快地运着刀,一边命令道:“给我拿师母下厨房的围兜来!”
我“挥之即去”,奔进卧室里,这才想起华玲是很少下厨房的,哪有什么围兜?东找西翻,也没有什么更合适的,便拿了一条浴巾,回到厨房,对她说:“很抱歉!她没有围兜,这行么?”
“给我系上!”她头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记住【中篇选集(一)】最新更新章节〖不能改正的错误(二)〗地址https://wap.xbqg99.net/371/371284/10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