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人画（1/2）
虎失望的看着韩湘，韩湘却笑着对妇人道：“大娘，不碍事的，我现在身子硬朗了许多，可以活动活动了，也刚好能教虎学几个字，将来或许用得着。”
妇人慌忙答谢，赔笑道：“那多麻烦韩公子，虎调皮的紧呢，可别动了你身上的伤口。”
韩湘摇头示意无妨，莺接口道：“娘，你不用担心的，都中午了，韩公子也饿了，咱们快去做饭吧。”罢拉着妇人便向木屋后的住宅走去。
韩湘吩咐虎找来一片朽木，又到屋内书箱中翻出毛笔，沾了虎从溪边舀来的溪水，在木板上正笔写下一个人字。
他手指着木板上的水迹，道：“虎，这个字读人。”
虎迷茫的挠着头，不解其意，韩湘解释道：“就是我们平时的人啊。”虎仍旧不解，韩湘已看到有几个孩童闻了声响纷纷跑来，便指着那几个孩童问道：“虎，他们是什么啊？”
虎分别指着几个孩童，竟一一介绍道：“这是石头，这是花儿，这是…。”韩湘顿感无力。
他生来天性过人，聪明伶俐，所有书卷过目不忘，看后回想一二，便可略微明悟其中意思，但让他教书育人，却是头一遭，这下便犯了难处。
莺已端着簸箕，里面放着刚采摘下的青菜，笑着走到近前，摸了摸虎的头，轻柔道：“虎，人就是我们啊，我们大家都是人啊。”
虎方才明悟过来，嘿嘿挠着头，笑道：“大哥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韩湘如释重负，莺已缓步向溪水走去。
温暖的日子总过的很快，不觉已是傍晚，天边夕阳渐垂，孩童们已被娘亲喊回吃食晚餐，韩湘终于如解脱般，挥手抹去额头的汗水，只觉的身心疲惫。
他缓缓起身，看着桌上莺已摆放齐整的饭菜，却只有虎与自己在屋内，当下出声问道：“虎，你娘亲和姐姐呢？怎么不一起来吃晚饭？”
虎抓起一块黄面馍，狼吞虎咽的三两口吞了下去，抹着嘴嘟囔道：“娘和姐姐陪着婶婶们在村头等父亲叔叔们回来呢。”
韩湘“哦”了一声，却是不解，村民们常年祖辈生活在这片山脉中，靠山而生，打猎自然是家常便饭，十分平常不过，莫不成村中妇人们总是这般聚在村头等待？
心中有疑，饭菜自然也吃不下去，叮嘱了虎自己在家吃喝，拄着枯枝向木屋西边的村头走去。
十数个妇人迎着天边的夕阳眺望着远处青山，不时有风吹过，卷动着远处的枝叶摇晃，却哪里有一个人影？
妇人们不由的纷纷担忧起来，面色凝重，喘息可闻。
莺也是眉头紧皱，再望无果，轻声道：“婶婶们不用担心了，父亲和叔叔们都是一辈子的老猎人，这山不知被上过多少个来回了，定然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有疑心重的妇人扶着女儿，眉头紧皱，反问道：“向来都是清晨出山，傍晚便回来的，怎么这次去了这么久？天都快黑了也不见回来？莫非遇到什么大兽不成？”声音颤抖，似在众妇人的心中翻出先辈们留下的嘱托：“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要下山，谨记！谨记！”
莺当然也知道传言，但是一众婶婶愁眉惨目，总不能让他们多做担忧，只得出声宽慰道：“许是叔叔们没有猎到东西，索性在山中过夜了，等明日在狩猎一天呢。”
众妇人心知这理由牵强，但又无可奈何，村中所剩下的无非都是老弱妇孺，这又堪天黑，断然是去不得山中找寻的。
夕阳再落，天边暮色已起，月儿半圆挂在天边，仿佛被天狗咬下一个缺口似的，群星璀璨，慢慢取代残留的暗黄，洒下一片皎洁银光。
韩湘同众人们翘首以盼，再等不得，已有孩童吵着困了，想要睡觉，众人无奈，只得纷纷转身离开了村头，各自回家去了。
韩湘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只得默不作声的拄着枯枝，跟随在莺与其娘亲的身后。
木屋蜡油噼啪烧，灯光在夜风中微微摇晃，倒映了韩湘的身影如同鬼魅。
他手中握着那本破旧的血书，翻开后，八个血字温热入手，腥气可闻。
韩湘盯着血字，感受到这龙飞凤舞的字迹，仿佛有无尽凌厉之气在字面翻腾，霸道而张狂，仿佛天下独尊，又隐隐一股浩然之气流散，容纳万物，草木皆臣。
韩湘心中回想着人的动作，感受着温热之气缓缓蔓延全身，突想：“我平素只是想想这动作便有暖流升起，仿佛能治愈伤口，若是我学着这人而做呢？”
心念电转，再也忍不住，翻身下床，将血书放到桌面，摆放齐整，脱了衣衫，光着上身站在床边，学着书中人的动作，忍住胸口的疼痛与夜晚的寒冷，费力的将双手弯曲，别到身后，继而猛一转身，头颅先扭，随后双手伸直平舒。
动作生硬怪异，实是人体极限，随着扭动，顿时一股疼痛袭遍全身，韩湘低头看去，本已凝结的伤疤再度被拉扯开来，鲜血浸透衣衫，将素袍染红。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胸膛疼痛欲裂，再扭头后视，脖颈同样仿佛被撕裂一般，鲜血哗哗留下，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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