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金銮殿上言，搅动天下运（2/2）
，固然为官，但那里比得上本来为一军之主，再加上被人管束，难以习惯，遂未过多久就再次扯起反旗，如此重复，但有不敌之时，便主动回降，而当时主理西北兵务的大臣，却是重复中计，原因便在于朝中粮草未几，而前朝又四方用兵，边境不宁，不能将优先的兵力，一直耗在西北一隅。”
听到这里，李坤算是听出一点苗头了：“邱卿是担心这天罡地煞贼，也会因不复习惯，再举反旗？又或者干脆就是要拖延时间？而前朝之所以轻易吸收那反军回顺，是因兵力有限，国力疲惫，而如今我大瑞军多将广，正是得胜之师，气势如虹，这个时候确实不宜与贼兵让步，但许卿所言也有道理，这贼人万一是真心要回顺，岂不是惋惜？”
天子话中似乎有患得患失的味道，但邱言则知道，这是李坤担心自己日后功高盖主，所以想要用这件事情，来给自己的名声加一道枷锁，实际上，邱言之前的话中，已经暗示了很多，点题的就是这个被招抚之后会有不适——
即便是真心回顺，可那贼人匪徒，为反贼之时，童言无忌，任何事情都能自己做主，可一旦被招抚，既要被朝廷的戒律压着，受人管制，加上从前的出身，难免受到排挤和歧视。
若是在王朝草创的时候，那还就罢了，回顺之后也能做个开工元勋，可如今大瑞朝廷高低架构完善，各种价值观早就稳固了，天生就与这些回顺的贼人八字分歧。
不管李坤是不是听出了这些意思，但他显然是决定让邱言走上一遭了。
只是，算计如愿的许应一，眼下那脸色却有些不好，由于邱言的一席话，将形势扭转，其人话中并不同意招抚，即是事先打了保险，即便之后事发，也有说辞。
当然，只要安排得当，许应一等人还是能将这点上风破掉，让邱言负上责任，真正让他担心的，是天子之前的一句“许卿所言也有道理”，这话一说，立即就让他切实参与到了招抚里面，隐隐所在了提议的地位上，今后贼人重复，他们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也不知皇上这是无心之语，还是有意为之。”心中这样想着，许应一实在已经有了答案，知道天子八成还是要搞平衡，用制衡之法，要在自己逝世后，给邱言和自己都套上紧箍。
这些，邱言更是明确，实际上，他固然将修为剥离了，但这些年来养气之下，蕴养官气，品味因果与气运，对气运变更格外敏感，每一次上朝都能察觉到殿中气运消长。
而这金銮殿中各个大臣的气运，又牵动诸多衙门、涉及山河社稷，更接洽亿万黎民，对邱言的人性体验，是一种洗礼和锤炼。
就在刚才，事关己身，这种感受更加强烈，在许应一与天子的几句话中，这殿中气运的变更，可以说是翻天覆地，影响深远。
但在这种变迁中，邱言决定在加一把火，于是他从怀中取出了两份折子，上前说道：“关于这招抚齐鲁贼人的事情，臣有本要奏。”言落，将其中一本奏折递了过往。
这满殿文武见了这一幕，先是一愣，随着尽数哗然。
其中最为惊奇的，就要数许应一、蔡阙等人了，这两位宰执都顾不上形象，各自瞪大了眼睛，一脸见鬼了的表情。
原因无他……
“怎么邱言事先已经筹备好招抚用的折子了？难道他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
一念至此，许应一与蔡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担心，随即心里生出不妙之感。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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