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这次廉租房和低保一起复核,已经跑了两天了,不是缺这个证件,就是少那个证明,也不一遍清楚。路又远又没有直通车,每次都要步走好久,到处都在拆迁,全是石子路,宁的脚上起了好几个泡。最好笑的是父亲住儿子的房子都要有租房合同和租房证明,真没办法。
梅好不容易盖好了章,急急忙忙朝社区赶去,快到三点了,不快点等会儿人多了又得排到很久了,为了赶时间刚下车时车还没停梅就打开了车门,结果快速行驶的车差点就把梅给甩了出去,被司机好一顿骂。自己也是不对,再急也不能不要命啊!
这毒花花的太阳,晒得人眼睛都眯着太刺眼了,忙完了就去买副太阳镜,夏天出门还真离不了。东街被拆得乱七八糟,住户已经很少了,原来那么繁华,人口那么稠密,现在只看见路边三三俩俩的坐着老头老太太,想起英英得只剩下一群赶死队了,一来岁数大没处去,二来最主要的是没钱。给了楼房也装修不起,更何况那楼房都是挑剩下的,有些条件真的不适合老人居住。
梅一边可怜着这些老头老太太一边琢磨着自己的事情,这次总没什么得了吧?一股热风吹了过来,夹着沙土,气势有点猛,梅闭着眼停了一下。睁开眼时,一把又破又脏又旧的伞被风刮了过来。她向路边望去,一个被晒得黝黑的老大爷躺在别人废弃的屋檐下晒太阳,他哆哆嗦嗦的爬起半个身子,一眼祈求的看着梅,浑浊的眼睛上耷拉了几根白发,破烂的衣服形似乞丐。
梅心里只想着再快点,便匆匆的走了,没走几步她停了下来,再忙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她退了回来,捡起那把伞,发现伞把上系着一根细绳,她把伞交还给了老爷爷,还把绳子在老爷爷手上缠了几圈,这下肯定万无一失了。
站起身她又走了,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不放心的回头瞅瞅,那个老爷爷呆滞的眼神盯着自己手里的伞不动了,哦!这个样子睡觉不方便吧?她又折了回来,把伞拴在了老爷爷枕边的砖头上。
“谢谢你!家里冷,我晒太阳。”老人口齿不清的咕囔着。梅没有话,起身走了,可怜老人之余她慨叹自己:我到老人那个年纪也许连老人都不如吧?起码他不是老年痴呆,他不会认不得自己的家。
前几天在母亲家和母亲聊起妹妹的朋友,居然怎么也想不起她们的名字,就连妹妹儿子的名字都不记得了,母亲很生气的耷拉着肌肉僵硬的脸,提高了声音很不满得对梅喊:“连个名字都记不住,你还能记住什么?”是呀!我还能记住什么?我又惹母亲生气了,但是如果有一天,母亲,我把您也忘了,您会不会更生气呢?您会不会出更讥诮嘲讽的话呢?您会不会觉得我更没用呢?梅不敢再想。
童年
记忆里的童年就是那所坐落在山坳里的学校,那里有我童年最开心的记忆,不用被锁在家里看弟妹,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能和好多孩子们一起玩,虽然时常会闹一些不愉快,但没心没肺的童年和好也是那么的容易,哭和笑轻易地像翻书一样。
因为资金紧缺,只盖了一排七间校舍,连围墙都没有。一个年级一个班一间房子,那时村里是五年制的。一间办公室所有的老师就都在那里办公了,一间放各种设备的杂物间。那没有围墙的学校真好!天宽地宽,到处都可以玩儿,腿快的同学课间能跑到很远的地方,不受限制,不受阻碍,山里也不担心会有坏人。那上课铃一响啊,四面八方,从哪儿出来的学生都有。
春天,地上到处都是可供我们采食的植物。孩子们三五成群的蹲在地上挖一种叫做“麻麻”的刚长出的嫩草,那草的叶子细长成锯齿形,紧贴着地面生长,根茎细长,我们吃根茎,那时都不洗的,在衣服上蹭几蹭就放到嘴里了,很辛辣,这种植物有好多好像永远都拔不完似的。
有一种叶子长得像韭菜似的,我们叫它“蒜苗”,挖的多了,吃不了拿回家还可以炒菜吃。这种植物不是很多,对生长环境有挑剔,那股蒜味儿有些人也接受不了。
还有一种深埋地下的,我们叫它“甜草苗”,入药名叫“甘草”。黄色的根,非常的甜,比做出来的药好吃多了。这种草生长在有黄胶泥的地方,我们吃了甜草苗之后,就坐在一起玩泥巴,把泥捏成各种自己想象出的样子,然后摆在一起评论谁做的泥塑好看。只是干了之后会有很多裂纹,让我们想做成瓶瓶罐罐的愿望总是泡汤了,一次也没成功。
树上发了嫩芽,我们就把细枝撇下来,左妞妞右扭扭,树皮就和里边的树枝脱离了,抽出里边得枝,就剩圆筒状的树皮了,两头切整齐了,一头儿的口处用刀心翼翼的把外皮削了,长度不够一厘米吧,一支树笛就做好了。放在嘴里味道有点涩,吹出的声音很单调,但还是乐此不疲,做了一支又一支,粗细长短的不同会吹出不一样的声音来,更吸引的孩子们不厌其烦的做了起来。
跳绳是最普遍的活动方式,每个孩子都有一跟自己的跳绳,能变出各种各样的花样来,两只脚轮个儿跳的叫踩三轮、单脚跳、双脚跳、挽花儿的、前跳、后跳或是一起跳大绳儿的,你推我搡,热汗直流还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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