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眼(1/2)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我几乎没有力量起床。经过昨天里与家里人的谈话,多多少少心里难受的忧虑暂时得到解脱,照理说应该很轻松才对啊。昏头昏脑的,‘大’字脚还挪在床上,动弹不了。借着巷子里的太阳光投射进来,已看见了嘉慧。

她的脸上溢满了笑容,嘴角轻微做出一个弧度,笑骂道:“舅舅,该起床了,你个大懒猪,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昨晚上我想了很多,脑子盘旋着:爸爸回来啦怎么样哄骗爸爸呢,再说了妈一定要爸带我去医院检查身体,万一查出没毛病呢,这不穿帮了呢,当然了,我也不希望自己身体出现问题;可要是身体真出了问题,那真活该吖?“生存还是死亡,真是个问题。”

“哬,才七点多钟,还早着呢?”我迷糊糊的抓起枕头底下手提电话,眯着眼睛看了下时间。

嘉慧撒娇不满道:“还早?哼,我们都快饿死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快点起床给我们做早餐哩。”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发现她还是没有什么可爱的地方,可是那声‘我们都饿死了’在我心中还微微地响着。哎,终究还是要起床的,本想赖在床上做个大少爷,有人服侍该多好呀。嘉慧这声音带着温柔的亲切,似乎在哪儿曾经听到过,唤起些可有可无,欲段难断的情分。我还是低声的,但是温和了些:“我就起床!”

“吖舅。”她往近凑了凑:“我要吃鸡蛋粥!”

“好呀,”我一时懵住了,敲了下她的小脑袋,“你呀,还是老样子,那么爱吃鸡蛋粥。”

十来分钟过去了,粥煮好了。

其实鸡蛋粥的做法非常简单,跟油盐粥一样,我做小孩子时就非常爱吃这两种粥。首先,把鸡蛋捣碎放进碗里,然后,往碗里放些许盐,对了,还要加点花生油。整个过程就如此简单明了。

我把鸡蛋粥做好了,就叫嘉慧来吃,嘉慧直夸我不如去做厨师算了,手艺精湛。

我一笑至之。

又是一天很平淡地过去了。我郁闷的心情快要到了不能再忍受的地步。

这天下午,我决定出去走走,回来这么两三天里,一直都没能在村里闲逛,一来跟村里人不太熟───怕打招呼;二来呢年轻的小伙子都出外赚钱去了,现如今就剩我一个年轻人悠闲在家。

猛然碰到易辉。

虽则回来这几天偶然会和易辉碰面───可很少上前打招呼,尽管我们又是小学同学,可那层关系毕竟年代久远了。再说了,随着人长大了,已没小孩子时的天真,随之而来的一种陌声感袭来,───隔膜。并且我得出一个结论───和他只能算泛泛的交情了。

“易辉,往哪里去?”我带讪地叫着。

那一米七三的人儿立住了,向四下里瞧,看见了我,就不介意似的回答说:“随便走走。”

事实上易辉从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在他爸的烟炮厂里工作。

我刚想问他,但是易辉已经向右转,提起脚跟要走了。他说:“有空聊,再见”,竟自走了,身后拖着像尾巴样的一条影子,还在我跟前晃;但不到几秒钟,这影子亦渐远渐淡,不见了。

我呆立看着天空,叹了口气。

初秋的夜晚,星光叶影里阵阵的小风,我抬起头,看着高远的天空,叹了口气。这么凉爽的天,可是我依然觉得空气仿佛不够,胸中非常憋闷。听妈说,爸明天就回来了。该来的迟早都会找上你。

我好想坐下痛哭一场,以自己的体格,以自己的高尚人格,竟会做出这种事。现在不单只怨恨自己的窝囊,而渺茫的觉得一种无望,恐怕自己一辈子不会再有什么起色了。我憎恨命运这东西,也许很多人相信人定胜天,觉得命运应该由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自己去主宰,说的很霸气,却底气不足,我认为。

去年7月8号,我托同学小严帮我网购一部手提电话,价格定在一千块以下。实话实说,对于智能手提电话,我要求极低,能上网即可。当然,我也会有那些老人思维:上千块买一点儿冬虫草,值得吗?换言之,五六千块的苹果当真适合自己?如果非要认真讨论,恐怕得要三四千字,就此打住。

事实上很多人都喜欢把自己的价值观强灌给他人,以为自己不适合,别人也都一样。这让我想起郭富城先生的“鞋子理论。”闲话休提!

话说7月10号网购的手提电话就到他手了。

我冥冥之中,感觉自己的命运───脖子,好像被他捏在手里,我急需摆脱这种控制,───令人不安。如我所料,那几天他在香港那边旅游了。后来我同学打电话给我,说12号晚上回来。

带着窃喜,回到我住的地方等他,一直等到十一点多,我实在不耐烦了。───当我在楼下的池塘边看到他,───他光着上身,皮肤黝黑发亮,脸涨红得要命,天哪,他喝酒了。一回来就喝酒!要知道那几天我都发信息催促他我急需手提电话用。

躺在凉床上,我摇晃着折叠床,反复想着同一件事,我明显意识到自己犯了很大的过错,───脑子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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