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挣扎（1/3）
沈息和钱三明是在看管所外认识的。那天，十六岁的沈息拘留期满被开释，而钱三明，则是来接自己的属下保镖的。
钱三明的保镖胡回由于打架斗殴，在看管所里被关了整整一个月，正好和沈息同一天出来。在看管所内放风的时候，只是和沈息闲谈了几句，胡回便被沈息在这行的“禀赋”所折服。开释当天，两人走出看管所后，胡回硬是抱着沈息的腰，把他强留了下来。说是无论如何，也要让沈息和自己老板见上一面。
钱三明一开端还认为胡回是给自己又找了个跟班小弟，谁知道聊了几句，钱三明就惊奇的创造了沈息身上的禀赋。双方作毕竟初次见面，钱三明一开端并没有说太直白的内容，只是和沈息聊了聊自己的工作。
他们讨论的是收债的问题。
“为什么要收现金呢？我感到，那些欠债的人身上能压榨出来的利润可比那些钞票更可观。”沈息礼貌性的听完了钱三明对于暴力讨债的态度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你看，女的送到窑子里，男的扔往小煤窑这种行动，已经是流传了几百年的老黄历了。而钱总您作为债主，只不过获得了出售人口的一笔单独资金。而为此承担的风险太大——绑架，贩卖人口，软禁，可能还有故意伤害。都是重罪，这个风险回报比太不划算了。”
“那你会怎么做呢？”钱三明被引起了浓重的兴趣。
“首先给他们一份工作。什么内容不重要，给多少钱也不重要。有一点就行。”沈息耸了耸肩膀，“这样就可以规避掉软禁的法律风险，然后再以加班为名义持续扣留。随后就可以着手筹备拆分资产了。”
“拆分资产？”
“你要知道，一个人自己大概自带了一百多万的固定资产。而其中大概有个三四十万的资产是可以拆下来的。”沈息笑了笑“钱总做黑市……做特别需求的生意很久了，大概也知道很多人对器官移植有需求，而这些拆分作，并不会对那些欠债者的生命造成要挟。”
“可是器官移植需要配型，怎么保证我的客户能找到自己需要的货源呢？”
“看运气，很多人根本等不到完整匹配的捐赠者，所以他们中不少人也会硬着头皮试试看。而且眼角膜是不需要配型的，这个需求就不算少。”沈息摊了摊手，“还有什么皮肤移植，股骨头移植，固然需要把持排异反响，但是影响也不算大。再说了，这些器官以外，还有最稳固的起源啊。”
钱三明眼睛都瞪大了。
“输血嘛。保证人半逝世不活的状态，一天抽个200毫升问题不大。”沈息笑了笑，“200毫升血出售给那些急需血浆的病人家属，卖个七八百一点问题都没有。重点是细水长流，多给这些欠债不还的忘八喂点豆腐喝点水，抽一年半载什么都有了。”
“而且人这个生物作为独立存在的个体，还有很多其他的价值。他们的身份可以用来出售，他们还可以向其他印子钱借款——最坏的情况下还能出卖劳动力，人可是很值钱的。”
钱三明两眼放光，一把拉住了沈息的手“沈先生，别的都不说了，公司里有个顾问的地位，您只要愿意来，我出三千月薪，您专门负责这个生意。每年给您提成！”三千月薪在这个城镇居民一月收进不过一千的小城里，已经算是非常可观的收进了。
沈息摇了摇头，四下张看着，寻找那个熟悉的佝偻的身影。
钱三明见沈息似乎兴趣不大，遗憾的叹了口吻，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取出钢笔在上面写了一串号码“这个号码我随时接听，顾问的地位时刻虚位以待，沈先生假如有兴趣，请务必和我接洽。”
现在，沈息批准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累赘起祖母医疗开销的渠道。赚钱并不是他的专长，而要将他的专长转换为稳固收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日子一天天过往，沈息赚来的钱几乎全都投进到了祖母的治疗中。而在这个过程中，第一次自己做饭，第一次通宵看护，第一次冲着医生和护士大喊大叫，甚至是第一次往寺庙里求神拜佛。沈息体验了很多的第一次。唯独没有第一次由于祖母的好转而欣喜若狂——连稍微的欣慰都没有。
还有三天，祖母就要过八十四岁的诞辰了。这几天里，医院的大夫不断的来给自己做工作，祖母毕竟年岁已高，而且现在看来，治疗的效果几乎为零。天天除了用呼吸机保持生命之外，医生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治疗手段。医院icu的病床有限，三年的时间已经是医院所能容忍的极限了——何况祖母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是时候该尊重生命，让老太太走了。”医生这么对沈息说着。
“至少再等等……”沈息叹息道“老人家还有几天就过诞辰了，过了再说吧。”
下午的探看很快就结束了。沈息随着一群表情各异的家属一起走出医院，看着有些阴霾的天空发着呆。
“您应当就是沈息了。”忽然，一个中年男人和气的声音在沈息眼前响了起来。“初次见面，请容许我做个自我先容。”
“不需要。”沈息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我不管你是来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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