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白玉催命(1/3)

这间酒肆不大,楼下大堂内摆了有六七张桌子,攒三聚五地落座着几帮人,有单来的正冷暄着与人少的桌上凑在一起。唯独中间正座有一张桌子,单置了一壶,一杯,却无人。

酒肆进门右边一桌坐了五个人,这一桌最是安静,五人各自背负长剑,态度严肃。桌上有酒,而这五人却各自喝茶。为首一位身长八尺,虎背熊腰,青面长髯,满脸威严。伍大合道:“门口右边这五人乃是绍兴府上官家的人,为首那位叫做上官红城,擅长使剑,上官家的夺命连环剑,如飞云流水,连环不断,穿刺抽撤,绵绵不尽。上官红城是一把硬手.”

张君宝“哦”了一声,他对江湖之事一无所知,见伍长老言及,便细观,居心记着,心道离开了少林寺也算是初进江湖了,俗话说“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江湖上的事情多懂得一点总是不会差的。

老丐又持续道:“上官红城一生谨慎,剑如其人,剑走连环,守多攻少。此间鱼龙混杂,他就偏偏选了一处靠近门口的桌子,若有纷争,事不关己,他多半就要不辞而别了。”

左边那桌恁地格外热烈,一个矮个子的胖子满脸堆笑,左右逢源,杯来盏往,饮得正欢。伍大合道:“左边的这个矮胖子是湖州陆家马帮的老大,人称陆地飞马陆全友,陆家马帮这些年壮盛至极。马帮本来是做茶马古道上的生意,但这些年蒙宋战乱不断,更是化长江为界,南北货物不通,这陆家马帮却有通天的本事,竟然运通南北货物,囤货居奇,大饱私囊。陆全友轻易不显露武功,从不携剑扛刀。但他肋下却躲有三十六柄飞刀,据传闻百步穿杨,例无虚发。”

张君宝瞧往见陆全友人如其名,在座的大都跟他喝了几杯,客气冷暄着。生意人认真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圆。张君宝见他也是在门口的座位,心想:“若如伍长老所言,上官红城为人谨慎,坐在门口桌上,以方便自己不辞而别。那么这位陆地飞马陆全友便是老奸圆滑,坐在门口地位应是方便自己溜之大吉了。”

再往里面瞧,左中一桌有一位彪形大汉,裸露着双臂,臂膀上青筋暴起,满脸硬扎扎的胡茬,甚是威武。“那是江州彭泽湖彭水寨的温寨主温大鹏,彭泽湖水域千里,水寨大小不下数百,均以彭水寨为首。温寨主姓温性格却不温和,拳脚工夫犹长,指上工夫更是了得,你看他双掌红中泛黑,必定是铁砂掌一类的外门硬功。此人豪放豁达,从不工于心计,是以彭泽湖上诸水寨均敬他好爽,礼让三分,彭泽水上,推他为首。”伍大合纵观酒肆内人等,竟无不识之人,边饮酒边给张君宝念叨。

张君宝仔细观瞄温寨主的双手,果不其然,只见其手掌宽厚异常,指间关节分外突出,显然是外门横练工夫厉害异常。若说这双手能碎石裂碑,只怕也无人生疑。

这间酒肆有人进,有人出。唯独正中那张桌子没有人敢坐。桌子上还是一壶酒,还是一只杯。有人冲着那壶酒点点头,也有人冲着那壶酒摇摇头。

张君宝往瞧那酒壶和羽觞,只见那酒壶和羽觞乃是白玉雕成。白如截肪,细腻,温润,竟无一丝瑕疵。

这时,最里面一位老者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大烟袋斜插在腰间,朗声说道:“老朽远道而来,口渴难耐,先讨白少庄主一杯喜酒。”言毕从怀中取出一只羽觞。这只羽觞竟也是白玉雕成,与正中桌子上的那只羽觞一般无二。

那老者走到正中桌子前,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退回来。老者将那羽觞在自己鼻子下面嗅了又嗅,闻了又闻,然后一饮而尽,连声说道:“好酒,好酒!”

那老者没有放下羽觞,反而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绸,将那只羽觞裹好,又塞进怀中。

张君宝不禁大奇:这厅堂里的几张桌子,桌桌有酒,坛坛罐罐,碗碗盏盏,却都是捧坛抱罐,倾进碗中海饮。唯独这白玉壶中的酒竟似可贵无比,更惊奇的是:喝这白玉壶中的酒还需要自带白玉羽觞。

海饮的豪客看到那老者的白玉羽觞竟露出爱慕之色,好似那酒壶之中盛的是瑶池蟠桃宴中的琼浆玉液一般。

“白玉壶,白玉杯,白玉山庄把命催;

白玉杯,白玉壶,白玉下酒祸变福。”

伍长老轻声低语,“相传白玉山庄富甲天下,庄内固若金汤,高手如云。若是谁能攀得上白玉山庄,一生受用不尽。那白玉酒壶和白玉羽觞就是白玉山庄的信物。”

张君宝不懂这歌谣的意思,只是感到这白玉山庄定是一处极厉害、极神秘的所在。

江湖上讲究尊卑有序,那老者显然是在座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位。那老者饮完白玉壶中之酒,陆全友和上官红城便各自起身,冲着在座诸位一拱手,也各自从怀中取出一只羽觞,一只跟桌上羽觞一模一样的白玉羽觞。

陆全友和上官红城也各自从那白玉酒壶中倒了一杯酒,然后饮下。

温大鹏也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羽觞,警惕翼翼地往倒了一杯酒,饮下。

这时,西北角上站起一个精壮汉子,一身短打打扮,眉深目长,脸更长。一道刀疤自眉角至下唇,足有尺余。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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