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没有盛临川的第七天(1/2)

陆襄襄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大亮。

熹微的晨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探了出来,在地毯上投下细细一道光影。那束光中,能见到悬浮的灰尘在旋转着飘来荡去。地毯上有些卷曲的绒毛在热度中伸展着身体。

她刚一清醒,就觉出前额的剧痛来。

“嘶——”她皱着眉低呼出口,手指尖摁住太阳穴,熟练地揉了起来。

空气中飘荡着酒味和微微的酸臭,不远处的地上传来一声声不明显的呼噜。

她将自己的裙摆从沙发上另一人的身体下用力拽了出来,好不容易挪了挪臀部却又撞上了另外一个人。

入目之处,房间里是遍地的醉鬼。

陆襄襄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想起来昨夜她跟着一帮陌生人拼酒,嗨到深处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群人直接就席地而眠。

她有些吃力地站起身来,从乱七八糟的沙发上摸出了自己的包包。临走前去了一趟卫生间,还差点被两个光着上身在浴缸里抱在一起的男人吓得差点摔倒。

她一个人也不认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

勉强将自己蓬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裙子理好,她定了个位开始叫车。

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六年前的伦敦。不断用酒精麻痹自己,不让自己有片刻的清醒。

*

今天是没有盛临川的第七天。

自从上次发病之后,陆襄襄就下定了决心——决心离开盛临川。

不是因为怕自己的病拖累他——毕竟生病了可以治。只是她不愿意将自己的所有托付给另一个人。她当然能感觉到盛临川对自己的感觉,她也当然明白盛临川丝毫不介意她生病。但是她不一样。

在上一次全心将自己托付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她收到的回报是或许一生都不能消失的阴影。

她很难再有勇气再去相信另一个人。或许在后台发病之前,她是有尝试过的,可是当她自己一个人被关在那个升降台之中时,她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一个事实。

——尝试相信和依赖另一个人,就像是成瘾作用。

她在升降台里,除了满腹对死亡的恐惧之外,脑海中出现了无数次盛临川的声音和脸,就好像是她正孤独地开着车穿越蜿蜒曲长的穿山隧道,而盛临川就是极远处隧道口那一缕亮光。

陆襄襄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对于盛临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

这太危险。

她能够想象,如果她继续像这样和盛临川相处,终有一天她会彻底失去抵抗的能力。

她不能确定自己和盛临川会真的像这样喜欢对方一辈子,她也从没奢望过一个人能这样喜欢另一个人一辈子。在她的认知里,男女之间的关系从来就不是稳定的。两个人在相互喜欢时在一起,又在相互厌烦时分开,这原本就应该是成年人的相处模式。

她当然喜欢盛临川,她当然愿意继续这样维持一辈子对他的喜欢。可是愿意不代表一定。

情感只是脑中荷尔蒙分泌的结果,激素褪去两人不再相爱这样的结果,陆襄襄知道得很清楚。

但是她是病人。

如果第一次发病时对盛临川的抗拒是不愿意让他负担一个病人,那么这一次将他彻底推开就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她的理智能接受终有一天可能盛临川不再喜欢她,但是身体和精神上产生的信任感却不会那么容易消失。

就像是——陆襄襄能接受她喜欢一朵花,她浇灌它、照顾它、爱护它、将它捧在心尖上,但是也能理解花开也有花谢。就像是以前她交往过的那些男友一样。

可是,盛临川不是一朵花——他会是在她溺水时的一根绳索。她害怕他真的成为她的绳索、更害怕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这根绳索,她就会彻底地沉入潭底,万劫不复。

她要托付给他的,不是她的感情。

而是她的所有。

于人于己,这担子都太重了。没有谁能无条件地承担、她也不愿意有人来承担——更何况这个人是盛临川。

——那么,最好是一开始就没有这根绳索。她就能继续将自己包裹在深茧里,外界和自己都不能对自己产生任何伤害,这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没有期望过,就永远不会有失望了。

*

临出这房子之前,她还顺便从酒柜里摸了一瓶没开的百利甜,想着一会吃早餐的时候可以配着喝两口。

她走出房子大门,发现手机上二十几个未接来电,时间截止到凌晨三点。

历小隽、田簌、金朝、周见衡,甚至盛霆。

她现在还在宿醉,头疼得要了人命,也不想听到任何声音,干脆开始信息。

【陆美丽:刚醒,没事,不用担心】

【甜酥酥:陆襄襄你终于出现了!你是想让我们担心死吗】

【历少罩你:你的】

【陆美丽:昨晚上跟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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